“等一下。”走到簷下的薑暖叫住了明顯帶著異樣神色的楊玉環:“把圍裙解了。還有,讓青山帶上番薯粉條的收支賬冊。”
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家裏出事了。越是麵對突發事件,薑暖就越是冷靜。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輕舉妄動。阿溫已經落到賊人之手。莊子裏可不能亂。
楊玉環站在院門口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步履穩穩地走了出去,至少從背影是看不出異樣的。
薑暖扶著牆,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正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腿還在不受控製的哆嗦。
她的腦子裏迅速的分析者……
現在賊人在暗處,她在明處,所以絕對不能胡亂行事,她得等岑相思回來,然後再與他商量出一個辦法來。
青山手裏捧著一本賬冊,跟著楊玉環走進了院子。迎麵就看見了麵色雪白的薑暖目光直直地坐在椅子上。
他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快步走上台階,進屋就輕聲問道:“阿暖,出生麼事了?”
薑暖扭頭看向他,然後把手裏攥成一團的那張信紙放在了桌子上:“我能動用的銀子,一共有多少?”她劈頭問道。
青山先走過來小心的把那一團紙在桌上鋪平整,一眼看完那些字後,才沉聲說道:“不算在外麵流轉的那些,直接就可以支取的,能湊個五萬兩。”
“嗯。”薑暖點頭,然後示意青山坐下:“這就去辦吧。五萬兩數目不小。給我換成銀票預備著。”
“可我們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呢?”青山在薑暖的對麵坐了下來。
“不管是誰,劫匪劫人總有目的。”有些事薑暖已經想明白了,“若是想要阿溫的性命,他們是不會多此一舉寫封信來的。”
“所以對方現在既然指明了是要銀子又沒寫別的,我們也隻能等著。該準備的就先準備著。”
“若他們隻是貪銀子我倒還放心些。隻是這些事我們隻能暗暗地去做,你可明白?”薑暖直視青山。
“嗯。”青山現在是聽懂薑暖的想法了。
她現在就是先把銀子準備好,玩意對方真的是想敲些錢財,她就會給他們,斷不能到時候再東拚西湊耽誤了時間,讓阿溫在劫匪手裏擔驚受怕。
“這事兒,你和王爺說了麼?”青山試探著問道。
薑暖搖了搖頭,“我剛看到信件的時候也差點進城去找他。後來我忍住了。對方既然隻通知了阿溫在他們手上,就必定還會再聯係的。就算我急著去找了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封信,讓他能怎麼辦?”
“而且我若是走了,有人再來送信可怎麼辦?”
青山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去準備了。五萬兩的銀票也要進城去兌取。”
“嗯。”薑暖心不在焉地應了。
“阿暖。”站在門口的青山表情是少見的嚴肅:“你就在家裏等著,哪裏都不要去,千萬不可獨自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