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薑暖氣得一把就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攥成小拳頭就給了他兩下子:“你怎麼這樣啊?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大概也覺得自己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是搞笑,心裏又堵得難受,又不想在他麵前笑出來,隻好轉了身子,麵壁。
“傻娘子!”岑相思輕歎了一聲,把薑暖從被子裏又抱了出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對嶽父大人和我母妃之間的事情申明自己的態度?”岑相思聲音平和的問道。
薑暖橫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那態度分明就是在說:這還用問麼?
點點頭,岑相思又歎了口,然後望著她說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要再生氣。”
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不再僵直,岑相思知道現在薑暖的火氣應該是小了些了。
“首先我要說,不管怎樣暖暖都不應該把我母親做的事情嗔怪到我頭上來,那樣不公平。”
薑暖抬頭,欲言又止。
“暖暖是不是認為你們姐弟的遭遇也都是我母妃害的?”
“難道不是麼?”薑暖反問。
“如果換成我是當時的嶽父大人,結果就會不一樣。”岑相思說話的語氣嚴肅起來。
“我會辭官不做。這樣沒有了官場上這頂烏紗帽的牽製,那個女人在想傷害我就會困難很多。畢竟她在宮中,萬事都要依仗她的家族,可我現在不是官了,就如同現在簡夫子,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沒了官職,便不用聽從公文調動,跑到邊境那樣的苦寒之地受罪,白白地毀了身子……”
“隻在家裏守著妻兒,又有老太傅的那些名聲和門生護著,誰會輕易的明目張膽地來欺侮我呢?”
對著他的問話,薑暖張了兩次嘴都沒有回答。
她細細地想著,試著把自己作為一個局外人來看這件事,她覺得岑相思說的是對的。
“嶽父大人太過書生之氣,遇事不知變通,白白地在邊境空耗了那些年華,以為自己的隱忍能換來家人的安穩。”岑相思邊說邊輕輕地搖頭。
“一個丈夫,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如何能保護自己的妻兒?”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母妃那樣做就是對的了?”薑暖不服氣的回了一句,不過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嗬嗬。”岑相思輕笑,聲音裏沒有任何溫度:“暖暖,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分別。”
“而是看什麼人在做!”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岑相思的聲音徹底冷了,薑暖竟從他的身上覺察到了戾氣!
她望著他,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隻有弱小的人才會需要別人來分別對錯,法典,權利都是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他們做出的事情就是對的,誰敢說錯?
所以,岑相思要做一個上位者。
他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相思。”薑暖不想和他慪氣了,她把自己身體的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胸口:“你也辭官吧,我們一家人守在一起過安穩日子不好麼?”
岑相思伸臂把她小心的攬在懷中,如同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