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的醫術雖然算不上頂尖的杏林聖手,但他的醫術比太醫院裏尋常的大夫是半點不差的。
因此,惠帝身上那股子藥味一進了他的鼻子,他馬上就根據味道分辨出了幾味主要的藥材來,再看了看惠帝的臉色,岑相思對於他的病症已是心下了然。
在看得自己的一番話引得坐在龍書案後麵的那個人身子一僵背一挺後,岑相思低頭行禮,揣著一堆搜刮來的好東西退出了禦書房。
簾籠放下,身前與身後被隔成了兩個世界。裏麵的是虛偽,外麵的是現實。
岑相思一直滿不在乎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來,俏臉蒼白!他再一次被皇帝擺了一道,為了十一的幾句話,他那個皇兄就不明不白地幽禁了他三天!
他快步出了皇宮,踩著腳蹬上了馬車,身子還未坐穩,就對外麵的馭夫吩咐道:“不回府。”
“是。”馭夫應了,趕著馬車朝著尚武莊的方向駛去。
為了防止不相幹的人說一些閑言碎語,岑相思一般不會提起尚武莊這個地名。而且大多時候他去見薑暖的時候會先回府換了尋常的馬車。
這次是因為連著三天和外麵斷了聯係,怕薑暖著急,所以岑相思離了宮就直接出了皇城。
馬車才駛上僻靜的地方,他就得了消息,知道不聽話的薑暖已經帶著楊玉環奔了鳳凰山。
岑相思心裏一驚!當下放了一隻鷹出去通知自己坐鎮西麵的師父快點趕去保護。以防薑暖衝動之間做出傻事,被他母親捉住把柄取了性命。而他自己也是急急忙忙地從尚武莊邊上奔馳而過,直奔棲梧寺。
從下午跑到半夜才收到師父發來的消息,岑相思終於稍稍安定了些。此時走在路上的他正伸展著兩條長腿靠在車廂上養精蓄銳。
“不去鳳凰山了,我們直接到青壩馬場看馬去。”閉著眼睛,表麵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岑相思忽然開了口。
外麵的馭夫聽到主人的吩咐依舊是馬上應了,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關心則亂啊……”岑相思用玉白的手指捏著自己的眉心,聲音裏透著疲憊:“怎麼我也魯莽起來了。”
逍遙王的馬車在路過通往鳳凰山的岔路口時竟是沒有絲毫停頓,照直了奔西飛馳而去……
第二日,惠帝才下了早朝就得到了消息,原來逍遙王離了宮就急急地奔了西麵的馬場,並且一早就出了大價錢搶到了兩匹才出欄的良駒……
“原來是為了這個。這個小九兒,還真是愛玩兒……”惠帝看完密報,隨手交給伺候在身邊的貼身太監,那太監當著他的麵,直接把那張紙條點燃,而惠帝看著它在自己的眼前冒著青煙化成了灰燼後竟打了個哈欠。
‘隻要他沒有野心,天天這麼胡鬧著瞎折騰就好。’惠帝躺在龍榻上,覺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今日心裏倒是難得的安心。
==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三卷==
鳳凰山棲梧寺的大殿內,薑暖和萬姑姑又坐了下來。
站在院子裏的楊玉環也磨磨蹭蹭地移到了大殿的簷下避風,卻應為殿裏坐著宸太妃和萬姑姑,她哪怕冷的發顫,也不敢邁進殿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