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薑暖心裏明白岑相思的不快。哪怕是想做的事明明白白就是正經事,但因為這個事兒是他岑相思做的,他那個皇兄也要為難他一道,這便是為君之道,永遠的控製著臣子,讓你明白你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皇帝的掌控。而你的成就更是皇帝的恩寵。
岑相思對這種控製是深惡痛絕的。
所以薑暖隻有苦笑而無言以對。這些話她對誰也不能講。
呂淑儀隻看了一眼薑暖的臉色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的有失水準了,於是她馬上就收了笑鬧的姿態,很正經地說道:“我那話啊是與你說笑的,你可不要往心裏去。這莊子上那麼多人,我也便與你能說說笑笑。”
薑暖點了點頭,看著門口院子裏蹲在地上玩‘羊拐’的嬌嬌說道:“我知道的,隻是心裏想到了別的事,才……”
“和這世上的男子相比,我們女人活的不知要艱難多少。你能這樣已經是女中丈夫了。”呂淑儀這是由衷地讚歎。“這個銀子你都收回去吧,你的那個點心鋪子我瞅著挺好,能不能算上我一股?”
薑暖抬頭非常嚴肅的盯著她看了她一陣,然後壞笑道:“行啊你個嬌嬌娘,我過去還是小看你了呢,這用錢生錢的路子你倒是有腦子,看我家的甜點心掙錢,你就插上一腳,以後坐在家裏就是什麼不幹也有銀子收,可是比你天天侍弄地強多了!”
“還有啊,”呂淑儀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院子說道:“那個院子我早就想賣掉了,前幾天那幾個地主過來尋房子住佃戶的時候我可是沒吐口兒,這樣吧,算你四十兩銀子,連帶上這些湊個整數二百兩,我都投到你的鋪子裏去,你一年給我幾分利?”
“哈哈!”薑暖搖頭,很沒形象的拍著腿大笑:“惡女人!好算計!我買了那麼多院子也沒你家這個值錢,難不成是金子堆得?”
“這不是我們娘兒倆個沒本事,還得指著跟掌櫃的您混口飯吃麼。”呂淑儀從袖中抽出一條淡粉色的帕子掩了唇輕笑,動作很優雅。
二人當即把中間的細節好好的細說了一番,才落筆寫了契約,請了青山做證人,連帶著把房契過戶的事也談妥,薑暖才和青山一起離了呂淑儀家。
“阿暖,今年咱們的地這麼多,你是咋打算的?趙把總那邊也指著你呢。你想如何安排人手?”眼瞅這已經二月下旬了,簽下的那些農戶三月開始就要給付月銀了,這段日子薑暖一直在花錢,買房子買地的,好在是有兩間鋪子支著,如今又新招了這麼多的人手,每天光是吃飯就要花不少錢,還好去年的白菜她自己也存了不少,現在倒是還能應付著,可不給大家夥安排好具體的事情大夥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正好我要說這些呢,你就問上了。把大夥兒都叫道我的院子去吧,我把安排和大家都說說。”薑暖對身側的青山說道。
不一會兒功夫尚武莊的十幾個壯勞力就都到了,有的家裏的女人也跟著堆在院子口往裏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
“都進來,誰也別閑著。”薑暖揮手把院門外的女人們都招呼了進來,然後指著地上的一大麻袋花生說道:“這些都是過些日子就要種到地裏去的,都上手剝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