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場詩會便在一片春情泛濫中拉開了序幕。
薑暖的眼前耳邊又清淨下來,而她身側的女子似乎又與十一皇子相熟,偷偷地看了幾次十一皇子後惡狠狠地瞪了薑暖一眼,居然側過身去隻與她左側席位上的女客輕聲傾談起來。
四周都是低低地歡聲笑語,薑暖要的那壇沒有開封的桃花釀也被小太監給送了上來,掂了掂酒壺的輕重,入手已經輕了很多,估計已經是所剩無幾,薑暖決定喝完這些就趕緊溜之大吉回窩睡覺去。和這些人廢話還真不如每天調教大白鸚鵡有意思呢。
腦子一想到大白鸚鵡薑暖就又開始琢磨上了:要是明天不給它加水,換點桃花釀喂它會怎麼樣呢?一定好玩!自己見過醉鬼還沒見過‘醉鳥兒’呢……
幾道目光懷著不同的目的一直隱隱約約地落在自得其樂的薑暖的身上。此刻忽然看見她眼睛望著頭頂的宮燈幽幽一笑,他們不約而同的後背發涼,深深地有了不好的感覺。
“咚咚……咚咚……咚咚……”在節奏急促的一陣鼓響後,一個紅衣舞娘赤足踏在紅色的地毯上拖著紅色長長的舞綢疾步走到了暖房的中央,除了一對美目外她的口鼻和臉頰都被一抹紅色的麵紗遮了起來,帶著異域風情的五官若隱若現。在做了一個起手禮後,這個紅衣舞娘雙手舞動著手中長長的綢子用妙曼的姿勢甩出卷起遠處擺在長案上倒好酒的酒杯悠地收回,那舞綢卷著酒杯穩穩地送向主位岑相思的麵前,帶出一室的酒香……
舞者姿態妖嬈,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踩在鼓點上,長案上的酒被紅綢卷著一杯杯地送出落到每一位賓客的麵前,眾人眼中隻見紅綢漫天,鼻尖隻聞著帶著桃花香氣的酒味,那杯中的酒還未下肚,都已經讓人熱血沸騰染了幾分醉意……醉眼迷離地看著自己想看的人。
舞者舞的是武。
靈蛇似的紅綢若是卷起利劍,那,此刻絕對是可以刺穿敵人的咽喉。
岑相思右手舉著酒杯眼睛則在下麵的眾人臉上掃過,看著這些的視線都落在了哪裏……隻是落在薑暖身上時他的唇角又抽了!這色女居然在對著舞娘含情脈脈呢!
真真是葷素不計,男女通吃啊!
岑相思要吐血了,他的小心眼兒裏是容不得薑暖用欣賞的眼神看任何人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她隻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掌聲響起,這詩會上的一舞已經讓很多人如癡如醉。
抬手止了原本安排的下一個舞蹈,岑相思看不了薑暖隻要看見美人就表現出的‘色色’的眼神了,他決定不許那個紅衣舞男出場。
端起酒杯對著畢月烏的方向舉了舉,他揚聲說道:“怎麼未見國師大人呢?”
“國師啊。”畢月烏狡黠的一笑,他往身側的案幾旁一伸手,指著圍坐在一起的幾個身材高矮,胖瘦,衣衫,以及臉上的麵具都一模一樣的幾人說道:“國師一直在。你們可以猜猜哪一個是他。”
說著,畢月烏對著大廳裏的所有的賓客說道:“往年詩會都是詩詞歌賦,本宮不善此道。如今就請我國的國師幫我出了一個題目,諸位大可猜猜他們中的哪一個是他。不能開口詢問,還要指出哪個是他。記住,隻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