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這裏吧。”薑暖對著岑相思點點頭,用眼睛安撫著他:“床鋪鋪得厚些,再多添幾個火盆就好。”
“昂!昂!昂!”高亢嘹亮的幾聲怪叫過後,阿溫激動的從屋子後麵跑了出來,看見薑暖就喊:“阿姊,快過來看啊,後麵有個禽舍,裏麵有好幾隻大白鳥呢!”
“大白鳥兒?”薑暖奇怪地望向岑相思。
“是幾隻白鴻鵠。一直養在這個院子的後麵。”
“白鴻鵠?”薑暖還是看著岑相思,“王爺果然是有情趣。”現在她可真是與禽獸為伍了。
岑相思才接收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裏絕對沒想好話,可有些話在外人麵前他是不能說的,於是隻好也提步向園子裏走去:“這幾隻白鴻鵠養在這裏有三四年了,都是養熟了的,暖暖你不要怕,它們並不輕易咬人。”
“王爺。”若雪已經搶在岑相思走近霞蔚軒之前站在了門口,她側身行禮道:“還請王爺止步。此處既然成了薑小姐暫居之地,還請您回避。”
這個若雪與先前薑暖見過的周嬤嬤都是岑相思母親的陪嫁侍女。岑相思的母親閨名周妙嫦,這兩個陪嫁丫頭俱都是家生子的奴才,因此隨了主子的姓氏,若雪就叫做周若雪,周嬤嬤叫做周歸雁。
周若雪為人刻板不苟言笑,在宮中為風儀女官,是從四品。單從品位來說倒是比周嬤嬤還要高呢。她的職責便是在日常生活裏教導品位低下的宮女言行禮儀,順帶提點監管主子說話行事端方,委實是個惹人膩煩而又必須恭敬的存在。
如今她往門口這麼一站,已是盡職盡責地開始履行起自己的職責來,連岑相思這個小主子的麵子也不給,生生就給擋在了門外。
岑相思停了步子,負手立在門外,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下了朝就被母妃請了去,如今他的朝服未換,就那麼不言不語地站在那裏已是氣場大得驚人,換做旁人怕是早就會腿一軟當著他的麵跪下去了。
若雪姑姑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在皇宮裏見慣了這些上位者的威風的,所謂見多了就成了習慣,她微垂著頭,不卑不亢地站著,半步不讓!
薑暖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鬥法,等著岑相思的森森殺氣一點點的聚集,直到他麵色煞白後才輕聲細語的說道:“怎麼才申時呢?還早啊,阿溫,咱們再去看看白鴻鵠,阿姊還未見過呢……”
薑暖對著岑相思輕笑了一下轉身隨著阿溫去了園子的後麵。
岑相思的麵色又漸漸恢複了常態,看著那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裏才一言不發的大步離去。暖暖是在安撫他,日子還長,急什麼呢……
是啊,她已經答應了等我到二十四歲,我為何要急在一時呢?岑相思的心裏終是漸漸平靜。暖暖並不是個任人宰割的性子,我隻要不插手去約束著她就是。到最後終是要她獨自麵對我的母妃的,我暗暗護著她也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