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抬起頭來望著他說道:“我六歲了。現在練武會不會老了?”
“噗!”屋內吃飯的薑暖又噴了,六歲都老了,那她這個十六歲的算什麼?
“嗯。若說一般練武打根基確實有些晚了,但我師承不同,功夫偏輕巧靈動。看你骨骼身材倒是也不錯,比我也差不了多少……馬馬虎虎可以先練著。”
“砰!”正屋的房門關上了,薑暖對這兩個人的談話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會兒臭屁一會兒抽風的內容果然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這一刻,她悲催的發現:那妖精居然和六歲的阿溫是一個水平的,兩個人若不拌嘴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
一個人吃了頓早飯,薑暖還是一個人在廚房裏忙著收拾,把廚房收拾利落後她又把房間裏鋪了一地的褥子被子疊好收好,側著耳朵聽了聽,也不知道那兩個家夥在屋子裏搞些什麼,於是她端了一盆水過來,推土機一樣推著一塊抹布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地擦起地板來,每次路過阿溫的房間時她都稍稍放慢點速度,想聽聽裏麵的動靜。
許是離著有些遠,薑暖聽了兩次也沒聽見什麼,於是這次她索性偷偷地輕輕地把耳朵貼在了阿溫房間的門板上,這回她終於聽見了裏麵的對話。
岑相思:“你阿姊在外麵偷聽呢。”
阿溫:“你幹嘛說出來,不會假裝不知道麼?”
於是房裏又沒了聲音。
“誰愛聽你們說話啊。”薑暖把手裏的抹布往地上一扔,推著又走開了:“不幹活兒還那麼多廢話……”
等把手底下能想起的活兒都幹完以後薑暖傻眼了,這個時辰把式叔的騾車早就拉著一車點心進了皇城,那窩在自己家的這個妖精可怎麼辦?
難不成還要他自己跑回去麼?薑暖舍不得。
一想到從尚武莊到皇城連騾子都要跑一個多時辰,薑暖就心軟了。她沒法想象那個身材單薄的家夥這一路和騾子一樣的狂奔回去會是什麼樣子,總之,就算是他身上功夫不弱,薑暖也是舍不得讓他這麼受累的,“又得禍害一天了……唉!”她歎了口氣。
“舍不得我走了吧?”在家裏隨時都會出現在薑暖身邊的岑相思無聲無息的貓到了她的背後伸出雙臂抱住了她,完全無視她昨天夜裏的約法三章:在沒有解決掉那個定親的對象前不許有肢體接觸。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阿溫看見多不好!”薑暖徒勞地用力掙了掙身子。
“小鬼在練功,沒有一個時辰不會離開他的房間的。”岑相思不滿地把想要逃離自己禁錮的那個小女人又往自己身前緊了緊:“我教了他一些入門的東西,夠他練一陣的。等過了這個月,我若沒來這裏,暖暖就帶著他到我府裏去,我會接著傳授他新的口訣。男子立世,總要有一些武技傍身才好。”
“嗯。我記下了。”薑暖點頭應了。
落後就要挨打,老實人永遠吃虧,即便是在文明社會,一頓老拳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覷的,薑暖也覺得像阿溫那樣柔弱的身子骨學點武功是挺好的事兒。
“練功這些我是一點不懂的,沒人在旁邊看著他可以麼?”薑暖忽然想到了後世的影視作品中不是總有那些自己悶頭苦練的大俠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成了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