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烏的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地戳在岑相思的心上。這都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他不願去想,可又必須麵對。如今這些都被畢月烏翻出來毫不客氣的擺在他的眼前,岑相思想起了薑暖一次次說過的話,切實地感受著她的糾結恐懼,而自己又能怎麼辦?
“暖暖也是真心待我的,她又是個明事理的,定是會體諒我的苦衷,不會在乎這虛無的名份的……”岑相思無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嗬嗬……”畢月烏依舊是冷笑一聲,不在看他。心道:你明明知道那個女子絕對不會這樣無名無分的就跟了你的,又何必自欺欺人。
薑暖請客的事在尚武莊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莊子的左鄰右舍們似乎又記起了她姐弟倆的身份,與她們說話又客氣起來。甚至還透著拘謹。薑暖也沒有特意去解釋過,隻覺得大家就這樣不遠不近的處著也挺好。最起碼她早晨不用再被敲門聲從被子裏心不甘情不願的挖起來了,而大家也習慣了她家從來都是大門緊閉的情形,有這麼一戶人家住在尚武莊,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身份高了不少呢。
隻是才說了要與自己交往的岑相思像是消失了一般在沒出現過。這讓薑暖非常困惑,兩間點心鋪子的生意一直保持著穩中有升的趨勢,因為是在夏季,糕點的保存比較麻煩,因此薑暖果斷地減少了產量,每日寧可讓點心將將夠賣也不許它剩下,而且隻要剩下就會銷毀不再第二天販賣,這樣激進的方法不但有效地保證了甜點心的新鮮品質,還贏得了客人的追捧,甜點心的地位愈加的穩固,帝都裏的大多人已經知道了它的存在。
薑暖很想岑相思。中間還特意地拿了甜點心新添的品種送去了逍遙王府。接待她的是一向笑容可掬的李公公,人家好脾氣的收了點心道了謝,惟獨不說他家王爺的去處,隻說是主子最近一直忙於公務連王府都極少回了。
聽話聽音,薑暖心裏是個極明白的人。岑相思是個閑散王爺,從未入朝理過政事,他能有什麼公務可忙的?這一切都無非是個借口罷了。
人家肯說個借口給你,那是給你麵子留了台階,薑暖自然不會糾纏。她笑容滿麵的告了辭,抬頭挺胸地離了逍遙王府,頭都沒有回一下。
事情那樣荒誕的開始,如今也要這麼荒誕的結束麼?薑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但她心痛,因為她知道變的是他。既然他選擇了逃避,那她就給他時間去理清自己,等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怕他會說:薑暖,我們不適合交往……
那樣她也能在心裏接受。隻要不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回避著她,讓她茫然心痛就好。
“我薑暖從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你難道還怕我死纏爛打麼?”走出了逍遙王府很久之後,她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低著頭,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