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來葛老實的抽大嘴巴起作用了,這個葛秋慧終於給扇明白了?薑暖端著一托盤蛋糕跟在她們母女的後麵饒有興味的看著。
“秋慧?你這手,還是娘來端吧……”顯然,如意娘對女兒的變化也有些不適應,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那個,小公子看見我煩得慌,我還是別進東家的院子了。”葛秋慧小聲地跟她娘身邊叨叨著。
確實是懂點事兒了,薑暖端著東西與這膩膩歪歪的母女二人擦肩而過,徑自朝著停在官道上騾車走去。
把手裏的蛋糕遞給候在車邊的車把式,看著他一層層地把蓋著油紙的蛋糕整齊的碼在車裏,這時如意娘才幽魂似的飄了過來,楞柯柯地站在那裏連車把式從她手中把蛋糕端走都不知道。
“感動了?”薑暖看著她那一副呆樣,不禁覺得好笑。
“東家,俺家秋慧變了啊!”她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那天回去給她爹氣得還要打她,我都不敢勸。還是你陳嬸子她們幾個給拉住了,可秋慧這孩子就是跪著不說話,也不趕緊躲出去……後來我給她的手包起來,她對我說……這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拍了拍如意娘的肩膀薑暖上了騾車,那是葛老實家的家事,她不想插嘴。至於一個人的改變與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葛秋慧如果真能明白過來,那倒還真是葛家的造化了。這兩口子老實得都沒有底線,甚至連自己閨女的撒潑耍混都管不了,這本來就是做父母的失敗。但這話薑暖不能說,做生意,種地她能拿主意,別人的家事她管不著……
“秀兒,今兒你跟著我到鋪子裏去。”薑暖撩著車簾對著劉秀喊道。
眼看著那孩子一雙大眼神情緊張起來,她語氣輕鬆地說道:“有我在,沒人敢怎麼樣你們的。從今兒開始,你和石榴輪換著去。咱這鋪子以後還要多開幾家呢,你們都學學賣貨算賬啥的。”
“誒!”兩個小丫頭聽話的應了。
結果在賣貨的時候薑暖吃驚的發現秀兒還真是個伶俐的孩子,她手下打得一手好算盤,劈裏啪啦地撥拉著算盤珠子,一看就是過去沒少使喚這東西呢。
“是我爹教的。”看著大小姐驚異的眼神,秀兒麵上有些發熱不好意思起來:“我爹是個秀才,是朝廷補給廩膳的真秀才!可不是花銀子捐出來的草包秀才……”一說到自己的父親,秀兒連小胸脯都挺起來了,可見這個當爹的在女兒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秀兒會寫字麼?”薑暖知道這個社會的很多文人那是有真學識的,他們的知識都是經過了十年寒窗刻苦用功熬出來的,雖然酸腐的隻是書本上的死東西,但這個社會也就是需要這樣照本宣科的人才,不需要你想的太多。
“會的。四歲開始我爹就開始教我讀書寫字了。《女範》《內訓》這樣的書也給我講了一些……”秀兒輕聲說道。
薑暖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她很喜歡古詩詞,因為喜歡也刻意地背誦過不少名辭佳句,但秀兒口中的那些書的名字她是一點不感興趣的,左不過也就是類似於班昭著的《女誡》這樣的文字吧,她光聽著名字都想打哈欠,放在她這裏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