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近,岑相思清冷緋糜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了出來:“說說結果。”淡淡的語氣竟是連聽他們客套都懶得。
“是。協商整整一日,薑暖拒不嫁進謝家。但是下官還是把薑家的宅子給抵押了過來。薑氏姐弟三日後離開。”謝理不敢囉嗦,連忙躬身答道。
“嗬嗬。這便是你做事的結果?”緋糜的聲音說著如此冰冷的問話,任誰聽了那冷笑都會覺得膽寒。
倒是那‘謝夫人’麵色潮紅的聽得出神,眯著眼睛的樣子倒像是喝醉了的。
“本王不是命令你最好逼著那她嫁給你的傻兒子麼?你不是很也願意看到這個結果麼,白白的撿回一個兒媳婦來?為何最後改變了主意?”
“回王爺話,薑暖行事實在陰晴不定難以使人揣度。她威脅我與賤內說,如果堅持娶她進門,她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家聰兒服食什麼居家之必備毒藥,讓他死個不明不白……”
“哈哈!有趣!”畢月烏笑著讚歎道。
岑相思側頭橫了他一個冷厲的眼神,然後說道:“哼!你那兒子活著也是你夫妻的累贅,你就那麼在乎他的性命?”
謝理的臉色漸漸變得灰敗起來。他不敢隱瞞,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不止這些。薑暖還說,隻要她進了我謝家,一定好好研究如何把我謝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人口都消滅幹淨,死的不留一點紕漏。那時候不但薑家的宅子還是薑家的,就連謝家的宅子也俱都是薑家的了!而王爺您又命令過下官說不可傷害她的性命……”
“哈哈!太有趣了!”威脅完全沒有效果,畢月烏殿下笑的更開心了。
“那房契還未改換主人吧?”
“因是抵押的法子,暫時還未賣出,隻在京主簿這裏按照市價折了三百二十兩紋銀。”謝理回到。
車廂的簾子再次掀開一角,那隻如玉的素手伸了出來,襯在紅袖之下美的妖嬈:“拿來。”
停了片刻,看見立在自己身側的謝氏仍舊一副癡迷的模樣,謝理心頭一陣暗火湧起,他用手臂使勁推了推她說道:“趕緊把房契交給王爺。”
“為什麼?”被岑相思聲音蠱惑了的‘謝夫人’終於醒了過來,猛一聽見謝理讓自己交出房契立馬提出異議:“那可是拿我家聰兒的命換來的,你要去作甚?”
“謝理。”岑相思已經失了耐心,他實在不屑與眼前的這個婦人說上一個字,所以仍對著謝理說道:“你一個翰林院沒有品級的小孔目竟敢要挾本王?”
“不敢不敢!”謝理口中說著話,手已經伸向‘謝夫人’的衣襟,隻一把就把那張到手還沒細看的房契雙手捧到了逍遙王的手中。
“回府。”車簾落下,馭夫利落的跳上車轅,駕著馬車穩穩地駛動起來。“三日後你們照常去接收那宅子。此事若是透漏出一個字去,本王也會把謝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人口都消滅幹淨的……”冰冷的聲音卷在寒風裏送進謝氏夫妻耳中,讓他們不約而同滴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