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是你們想的這個樣子。”薑暖知道她兩家定是會錯了意,所以開口解釋道:“薑家的地自然是要租出去的,我和阿溫又不會種地,難不成還留著這三十畝地讓它荒了不成?”
“而且葛嬸子你也說了,這契約都是老一輩簽下的,我相信我祖父的眼光,所以這地還會給你兩家種。隻要你們願意。”
“哎呦!”如意娘聽了這話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揪著前襟的手摩挲了幾下胸口說道:“大小姐這麼一說我可算是安生了。怎麼不種,要不吃什麼。”
青山爹與青山娘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雖沒有說話但麵上也輕鬆了許多。
“那租約不是就要到日子了麼?左不過也要再續一份,這裏麵細碎的事兒太多,今日也做不完。索性開春前大家再聚一下商量。至於租子,咱隨行就市,我沒馬氏夫婦那般黑心。”薑暖把自己的初步打算說了出來,也算是讓他兩家踏實了許多。
“租地的事兒咱先放放。如今我家裏有一些活兒要做,左不過也要請人的,不如先緊著自己人。看看你們誰能脫得開身去城裏的?”
“是……力氣活麼?青山和青水要到臘月十五才完工,不知到府上去趕不趕趟?”青山娘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薑暖的臉色。
過去,佃農租了地主家的土地,非但要交不少的租子,還要在不是農忙的時候去地主家幫忙幹活來討好東家,所以薑暖這麼一說,青山娘直接就想到這裏去了。而坐在一旁的如意娘又發起了愁,要是她家男人也去薑府幫忙,那打零工的收入都沒有了……
“嗯?青山青水會針線活兒?”薑暖對於這些古人約定俗成的規矩並不熟悉,她把阿溫拉到身前說道:“我手拙,捏不得針線。是想問問嬸子們誰家裏離得開,願意去我家給阿溫做個掛毛的棉鬥篷。再幫我把家裏的苞米都搓了,活不多,又趕上年根兒了,不耽誤咱家裏過年,做完了就回,我按天給工錢,管飯。就是這個,算不得力氣活兒。”
青山娘和如意娘兩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我能去。隻要大小姐不嫌棄我的活兒糙,做個鬥篷掛個裏子的針線活兒還是做得的。”青山娘先開了口。做點針線活還給工錢,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啊。
“既然他青山大娘說去了,我……我就算了吧。不是活兒也不多?”如意娘又低了頭去,隻恨自己嘴慢!這麼好的活兒給白白的錯過了。
“都去。葛嬸子家若是離得開就一起去。”薑暖站了起來:“嬸子們去收拾吧,除了衣服啥也別帶。我們這就走。別讓車把式久等了。進了城,回府裏用飯就是。”
走過靠在他娘身上的小胖墩如意身邊時,薑暖說道:“把咱小如意也帶上,我看你們娘倆是誰也離不開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