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為何會煮飯?”阿溫問的問題很平常,但對一個曾經瘋瘋癲癲的女子來說什麼時候腦子清醒到能學做飯了確實是個問題。
薑暖慢悠悠地挑了一筷子麵條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張嘴吞下。因為是才出鍋的緣故,口中的麵條很燙,讓她根本就不能馬上咽下,隻能微張著嘴‘嘶嘶’地吸著涼氣等著它冷卻。那樣子一點也不淑女。
完全的雞蛋和麵又加了鹽的緣故,麵條的口感勁道極了!嚼起來很有咬勁,正是自己記憶中的那樣美味。清水中隻放了鹽和芝麻油,略顯清淡,配上小蔥的辛辣味與悅目的碧綠色搭配起來甚是引人食欲,在冬季寒冷的清晨用來真是再合適不過的飯食了。
“怎麼不吃呢?”薑暖咽了口中的麵條,抬眼看見坐在對麵的阿溫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不禁苦笑,俺這身份要隱藏的徹底還真不容易,連個小屁孩兒都有腦子來質疑了,別人肯定會更覺驚異。總不能和他說:上一世我也是個苦孩子,從小沒了父母,與奶奶相依為命。老早就開始學著做家務做飯,甚至才過十六歲就瞞了年齡去飯店打工掙學費。煮飯對我來說算什麼呢?
唉,還是藏好尾巴做人吧……
“你看著我幹嘛?是嫌阿姊的手藝不好麼?”薑暖對著很有探討精神的熊孩子揚了揚下巴,顯擺道:“阿姊可告訴你哦,我大你十歲可不是白大的,比你還小的時候娘親就開始教我識文斷字,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刺繡女紅……”
阿溫的眼睛明顯的帶上了羨慕的顏色,是了,阿姊是娘親親自教出來的,如何能差了去?難怪她能吟出讓竇公子佩服的詩句,會煮飯更是小菜一碟了!他如是想到。
“不過你姐姐我天賦異稟蕙質蘭心,剛才說的那些我一樣也沒學會!惟獨對吃之一道情有獨鍾,觀之既會,已經到了無師自通的地步,如今已經登堂入室成集大成者了!”這替自己吹牛真是越說越順流,薑暖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對著阿溫可勁兒的胡吹。不過這也不是憑空亂說的,對於她這樣一個資深吃貨來說,學做各種美食確實是她的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這回輪到阿溫無語了,他垂頭喪氣地看了看對麵正說得‘口吐蓮花’的姐姐,迅速地拿起桌上擺放的筷子慢吞吞地吃起麵來。
心道:阿姊的瘋癲病雖說是好了,到底還是沒好利落留了根兒的,以後家裏有了富裕的銀子,說什麼也要給她好好醫治一番……
“你看看你吃飯的樣子……唉!”對著吃相斯文的阿溫,薑暖使勁的搖著腦袋。
“有何不妥麼?”才喝了一小口熱湯的阿溫左右看了看自己,然後才小聲地開口詢問。
“太有問題了,看著!”說著她用左手將右邊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一隻細麻杆般的手臂,豪氣衝天地自碗中夾起一筷子麵條搖頭輕輕吹了幾口,然後將那一大筷子麵條都放進了口中吸溜吸溜地幾下就把還留在外麵的吸到了口中,立時她的小嘴兒就鼓了起來,像隻青蛙一般在那裏甩著腮幫子吃得好不痛快!連嘴都張不開了,直到滿嘴的食物都吞下去她才繼續說道:“看見沒有?這才叫吃飯。就你那樣子,像隻小貓似的,阿姊看了都覺得你吃的牽強,哪裏像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