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小屁孩兒忽然沒了聲音,薑暖喚了幾聲都未聽見他回應,隻好抱著一大堆苞米費勁的轉身,一回頭正好就對上了他的眼神,那神色分明就是寫著:你是白癡麼!
“好好,阿姊知道了,我和阿溫是一個娘親生的了。”看著瘦小的他擰著眉頭一副氣鼓鼓地樣子薑暖趕緊哄道:“我們快些回去煮飯,等下帶阿溫出去轉轉好不好?”
“真的?”小家夥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就追了上來。瞬間就把方才生氣的事丟在了一邊。
後院寬敞高大的廚房證明著薑府的過去也是人丁興旺過的。如今冷鍋冷灶愈顯淒涼。米缸的蓋子被扔在地上,碗架上空空如也,四處都落著厚厚的灰塵與蛛網。一隻丟在牆角的破舊木盆因為好久不曾使用邊緣上已經裂開了不少口子,能不能用都是個問題。
站在門口,看著廚房如此的景象薑暖倒並不吃驚。隻看兩人這一人一身的破破爛爛的標準‘丐幫製服’,她就知道廚房裏必定是一窮二白。
“不錯,不錯。”將懷裏抱著的苞米都放在灶台上,薑暖甩著酸痛的手臂笑了:“咱家這廚房真是‘幹淨’,連隻耗子都沒有!”
“家裏的糧也被嬸嬸拿走了,娘親去世的時候這裏還存下不少呢。”因離著剛才的那個院落遠了,阿溫再提起自己的這個嬸嬸時聲音也大了起來。
環視了一下屋裏屋外破敗的景象,薑暖決定還是先草草的收拾一下,畢竟是做飯的地方,這麼髒可不行。要知道,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任何一場病患都是可能會要命的。這點常識對於來自現代的她來說還是懂的。
一邊挽著衣袖,她一邊隨口問道:“爹娘都是什麼時候過世的?”既然自己占用了薑暖這個身體,那關於她的情況還是要知道一些的。
“阿溫不記得爹爹,娘親身體一直不好,我總見她吃藥,病了好久,是去年臘月沒的。就快一年了。”阿溫斷斷續續地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不過才五歲的孩子,竟如小大人一般的記得這麼多讓人心酸的事。
“阿溫!”伸手揉揉他的頭發,薑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她理解阿溫的感受,畢竟她也是從小就沒了父母的,一直跟著奶奶長大,到後來老人家去世她也不過才十八歲,靠著年年的獎學金以及假期打工掙的一點錢好歹熬到了大學畢業,如今啥都沒幹呢就給一下子被車到了這兩眼一抹黑的古代……搖了搖頭,薑暖趕緊止了這些讓人心情不好的回憶。發昏當不了死,有時間想著這些還不如趕緊把兩個人的肚子填飽呢。
長期獨立無依無靠的生活,讓她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雖然實際年齡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但她的想法一向務實,極少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阿姊收拾一下,阿溫去院子裏抜些幹草回來,我們煮苞米吃。”趕緊換了那個沉重的話題,薑暖說道。
“嗯。”阿溫痛快的應了,回頭朝院子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