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住在沉香山上,那裏都是高大貴重的沉香木,誰都欺負她這棵不起眼的板藍根。
現在她翻身農奴把歌唱,好不容易當了一回高高在上的郡主,可要耍足了風頭!
可風頭剛起,霎時間她發現整個屋子都安靜的詭異。
她眨著鼓溜溜的眼珠子望了一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鐵定壞事了,直接往王妃身後一躲。
這是郡主親娘,她又頂了郡主的殼子,總還是要護一護的吧?
就在她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的時候,王妃老淚縱橫:“我的兒,這是你爹呀!”
頓時,江清韻震驚的連呼吸都忘了,整個都僵在了原地。
倒是寧王,這個時候火氣全沒了,擔憂無比的望著江清韻:“你不記得爹了?”
誒誒誒?
不凶她了?
江清韻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王妃擔憂無比:“你還記得娘嗎?”
江清韻從善如流:“娘?”
“欸!”
“那你還記得爹嗎?”寧王也忙問。
江清韻仔細思考了一番,慫慫的道:“爹?”
“欸!”寧王如釋重負。
可其餘人江清韻卻是一個也不認識,大夫來診斷,她這是被門夾壞了腦子,誰也沒辦法,隻能好好養著。
這一病,寧王倒是不凶她了。江清韻也樂的清閑,安心做她的康德郡主。
山參野雞枸杞養了好幾天,清韻的身子總算是好了起來。
這一日,她正在跟後院的百年野山參聊天:“這位山參弟弟,你隻有一百年的道行就被人吃了。吃了就吃了吧,別怕,大不了換個殼子又是一條好漢!就像我……”
“郡主!郡主!”藍葉慌慌張張跑過來,“皇叔來了!”
江清韻左胸膛裏有什麼在砰砰砰狂跳個不停,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好奇的盯著那裏。
“郡主!你不去看皇叔嗎?皇叔專門為你來的!”藍葉比她還積極。
江清韻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去看他?”
“您不喜歡皇叔了嗎?”
江清韻這才想起,原主就是因為追皇叔而被宮門夾壞了腦子。但她可沒打算去幫原主完成心願。
她是真身被原主吃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然的話,這會兒說不定已經笑傲九天成一逍遙散仙了。
要欠也是郡主欠她的。
不過,轉念之下,她又對這位讓原主狂追九條街最後把命都給搭上的皇叔起了好奇心,暗搓搓摸到前院去偷聽便宜爹和皇叔說話。
“王爺說笑了,都是小女頑皮,差點衝撞了王爺。”堂屋內,寧王虛與委蛇。
透過鏤空的雕花石窗,江清韻隱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咳嗽聲。她看不清那人的麵容,隻能看到他瘦削的背影包裹在紫金朝服之下,不掩風華。
左胸膛裏那顆東西跳的更加雀躍,恨不得要從她胸膛裏跑到那人手中一般。
江清韻的注意力被這個吸引,恍然間鼻尖聞到一陣藥味。抬頭,那位皇叔已經站在她麵前。
蒼白到極致的麵容也不掩其中的精致,即使已經是初春,他依舊披著狐皮大氅。
她以前住在沉香山上,那裏都是高大貴重的沉香木,誰都欺負她這棵不起眼的板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