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正值中午時分,夏日毒辣的太陽,殘酷無情地烘烤著地麵上的每一個人。
寧天羽居住在城中村中的一間四層高的房屋。
這間房屋是在早期年代,寧天羽的爸媽不計勞苦,揮汗灑血地去拚搏,每天早起晚歸,工作一天下來甚至還吃不上一頓飯。
辛辛苦苦賺下了一筆小錢,買下了一片土地,頂著各家親戚的白眼與蔑視,向婆婆借錢,才建起了這麼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屋。
寧天羽還有一個大兩歲的哥哥,叫寧天傑,現在已經是讀到大三,不,大四了。
寧天傑以聰慧的頭腦,幽默風趣的言談,帥氣的樣貌和瀟灑的打扮,一致成為了各親朋好友的模範對象。
而寧天羽呢,卻是與他的親哥哥完全相反,笨拙的頭腦,出口成髒的言談,土氣的樣貌和邋遢的打扮,一致成為了各親朋好友的反麵教材。
寧天傑也已在外省讀書數年了,而寧天羽職業高中畢業後,也在家中玩樂數年了。
“切,又沒爆裝備,rp怎麼那麼差。”寧天羽坐在空調房中打著網遊,油膩雜亂的頭發加上衣服上的酸騷味,就知道幾天沒洗過澡了。
寧天羽撓了撓痕癢的腦袋,突然響起一段輕音樂。寧天羽手上沒停,轉過頭看了眼一旁的手機。
“又來?怎麼最近那麼多節目,真想喝酒喝死我麼。”
寧天羽騰出一隻手接聽了電話,剛接通,電話對麵就來了幾句粗俗的髒話來問候寧天羽了:“現在在家?晚上有空沒。”
“嘿嘿,你開玩笑呢,小的還在上班呢,有屁快放,不然老板一會兒讓我好受。”
上班,這是寧天羽一直以來掩蓋自己家裏宅的謊言,但是隻要連續去他家裏幾天,這個遮羞布就像濕水白紙一樣,一捅就破。
“哦~今晚去酒吧啊,去不去?”
“滾你的,每隔一天就去酒吧,我有個屁錢啊。”沒錢,也是寧天羽用來逃避外出的理由,因為沒工作,哪裏有錢收入呢。
可是電話那邊的人罵了句後:“沒錢?昨天不是到發工資的日子嗎?這都叫沒錢,你就吹牛吧。”
寧天羽一時之間語塞了,心中暗道:暈,這怎麼說得過去……
“嘿,你還別說,老板說推遲到明天才發工資,這不,我還真沒錢,要不明天再去。”寧天羽不經大腦地隨便說個了理由,額頭已是冷汗淋漓。
“得了,不去就算,明天我又沒空,還得對付那些富二代,煩死了。那就這樣吧,拜拜。”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寧天羽的初中同學兼死黨,畢業後數年時間了,依然保持著密切的聯係,而且聚會時,也從來不詢問“你現在在哪裏做啊?”“工資多少啊?”之類的話。
朋友同學親戚,對你閉口不問工作的事,那麼就是對你最好的尊重。因為他是欣賞你的為人而選擇和你做朋友,而不是為了你的利益權利地位,所以寧天羽很是珍惜這段友誼。
除了剛才電話裏的朋友外,還有另一個死黨也是同班初中同學,不過現在因為拍拖了,三人的關係倒是有些疏遠了。
寧天羽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鬆了一口氣,看了看網遊中已經死亡的人物,暗暗地歎了口氣。
“似乎有些沉迷遊戲了,還是出去公園走走,散散心吧。”
寧天羽撓了一撓發癢的身子,從雜亂的床上拿了些幹淨的衣褲,關掉遊戲和空調,走到一樓洗澡房裏。
寧天羽唯一比他哥哥不相伯仲的,也就是自製力,以及那對自己的狠勁。
例如煙酒,寧天羽不忌煙酒,但他知道自己哪些東西可以全憑自製力來控製,哪些絕對不可以去嚐試。
而寧天傑雖然從不碰煙,但酒這方麵可謂是進退自如,萬酒場中過,酒氣不沾身。
寧天羽即使受傷,該完成的事會拚了命的去做,而寧天傑即使頭昏眼花,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是兩者卻有不同的區別:寧天羽是顧忌別人的眼光與看法,才如此去勉強自己。而寧天傑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而去奮鬥。
這裏要分清楚勉強和奮鬥的區別了,這可是大大的不同。
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寧天羽穿著一條初中校服的綠色短褲,肩上搭著紅色的t桖,赤礻果著羸弱的上身走出洗澡房。
“呼,舒服,夏天洗熱水澡,不知道算不算是奇葩。哈哈。”寧天羽坐在吊扇底下的大沙發上,打開五十五寸的電視亂按一通。
“唉,沒什麼節目好看,還是出去走幾步算了。”
寧天羽穿上衣服,關上電視,拿上鑰匙,結果剛出門就後悔了。
“哇!!!這是要烤人肉嗎,太熱了吧!”
抱怨歸抱怨,之前也說過了,寧天羽更在意別人對他的眼光,所以寧天羽是不可能轉身返回屋中的。
而且寧天羽的皮膚就像僵屍白一樣,出去曬黑一些看起來也健康點啊。
寧天羽手掌平放在額頭上,擋住那刺眼的陽光,慢慢走向離家不過五十米距離的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