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衾,死同穴(1 / 2)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喬初夏聽見駱蒼止在那邊淡淡開口:“孩子最近還折騰你嗎?”

其實,這句話,幾乎每天他都要問好幾次,可是樂此不疲,惴惴不安是每一個準父親的通病

“還好,他最近很乖,大概也是在攢著力氣等著出生”

喬初夏低頭看了看凸出的腹部,微笑著結束通話

這孩子來得真遲,兩個人在一起都快七年了,才第一次有好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幼年時那次噩夢令喬初夏的身體受了傷,總之她似乎格外不易受孕似的醫生也說,她最好隻生產一次,如此一來,駱蒼止就更擔心,直說生完這一個小畜生就再也不要生

“這孩子恐怕是來討債的”

喬初夏剛懷上時,聞訊趕來的駱蒼止將側臉貼到她還看不出懷孕的肚子上,聽了半天得出如是結論

“誰知道,七年沒動靜,居然今年來了”

幽幽歎息一聲,喬初夏按了按太陽穴,查出有孕之後她覺得自己似乎更容易疲勞這些年駱蒼止為她到處尋醫問藥,但是全都治標不治本,還要耐心休養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兩個並不在一起生活,駱蒼止留在東南亞一帶繼續生意,而她則住在新西蘭附近的一個小島上,那是駱蒼止給她的28歲生日禮物

“那好,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去陪你,生產時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別怕”

輕輕放下電話,喬初夏長籲一口氣,靠在床頭閉上眼,手也撫上六個多月的肚子

或許是因為有了孩子,這段時間她格外想念他,有時午夜醒來,還會習慣性地摸索身邊的位置,可是卻並沒有人睡在身側

她睜開眼,嘴角忽然浮現出笑意,撥通內線叫管家準備,他不來,但她可以去

駱蒼止在仰光新建了一處大宅,比之前的別墅更加宏大雄偉,不過喬初夏還是頭一次來,她揮退跟著自己前來的傭人,一個人扶著腰慢慢朝主宅的議事廳裏走,按照駱蒼止的作息安排,他這個時間一定是在那裏

誰知,剛走到前院,就被人攔下,那人麵無表情神態恭敬道:“這位太太,這裏不是隨意散步的地方,請你離開”

喬初夏腳步一滯,拍拍臉頰,尷尬道:“我……我不能到議事廳裏來?”

對方雖然依舊是客客氣氣的,但看她的眼神裏已經帶了不屑,略顯傲慢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喬初夏自然是未施粉黛,穿的衣服也是純棉的寬鬆款式,兩腳浮腫得厲害,所以踩著雙拖鞋,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孕婦似的,怪不得人家沒拿她當回事兒

“老板在開會,你是怎麼進來的?前麵的門衛是怎麼辦事的,什麼人都往裏麵放!”

說罷,這保鏢已經掏出對講機,哇啦哇啦說了好幾句

兩人正站在門口僵持著,大門忽然開了,魚貫而出幾個人,落在最後那個不經意往這邊一瞟,大吃一驚,上前又看了幾眼才敢確定,愕然道:“大、大嫂,您、您怎麼來了?老大知道嗎?”

說話的這個正是排行老八的頭子,還是在兩年前見過一次喬初夏,不想竟然在這裏見到了

“操!大嫂都不認識還混個啥,給老子去山裏削甘蔗去!”

老八平時脾氣就火爆,眼下看了一眼,明白守門的保鏢肯定是難為喬初夏了,抬腳就朝他心口踹了一腳,保鏢沒防備被踹翻在地,捂著前胸直哼哼

“哎別,我自己沒說清,不賴他對了,他在裏麵嗎?”

喬初夏撐著腰,這邊天氣太潮熱,她走了幾分鍾已經冒虛汗了,朝門裏麵張望著

外麵這麼一吵吵,有人進去彙報了,很快,駱蒼止走了出來,看了幾眼,冷聲道:“鬧什麼鬧!沒事幹了是不是?你,進來!”

最後一句,是對著喬初夏說的,她一愣,還是低著頭過去了

駱蒼止掃了一圈,這才繃著臉又走回議事廳裏,還叫人帶上了門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再聲張,隻是個個都在心裏嘀咕,原來老大不拿老婆當回事不是謠言啊,看來是真的!

厚重的大門關上,前一秒還一臉嚴肅的男人瞬間變成哈巴狗,湊上去左看右看,還小心翼翼地把手心貼上喬初夏的肚子,揉了幾下才哆嗦著開口:“你要嚇死我啊,怎麼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孕婦坐飛機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啊?”

拍開他的手,洋洋得意地踱了幾步,第一次來的喬初夏對這裏還有些新奇,四處走走看看,隨手擺弄幾下格子架上的古董擺設,她歪歪嘴閑閑開口道:“駱老板,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唔,也對,我聽說那個芙香追你追了七八年還不死心,身材高挑又火辣,最主要是主動大方,當然不希望有我來打擾啦”

說完,她手一鬆,一個玉白菜就落下來,“啪”一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