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南半球回來的齊悅,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接受臨川冬季的寒冷,臨川隻是北方最普通的一座小城,夏天熱到人中暑,冬天冷到腿發抖。

當然她這樣的打扮腿不想發抖也很難,衛衣短裙薄褲襪自然是沒有辦法抵禦這樣的寒意,即便是外麵加上了一層風衣也是高估了自己,所以一上車姐姐就將一件軍大衣丟到了她身上。

“老爸的這件古董現在還留著呢?”

姐姐現在開得這一輛金龜子是多年前老姐淘汰下來,現在轉到了老爸手裏讓他平常出去釣魚買菜代步用的,而身上的這件古董軍大衣還是她小時候,“父皇”不知道從哪個批發市場低價批發來的,它伴著老爸下崗、上崗又退休,可以說是見證了他半輩子的輝煌曆史,所以很有紀念意義,家中的老物件啥的多半都被母上賣了破爛,但是隻有這件軍大衣因為是老爸的心中至寶,所以才僥幸存活至今。

老姐道:“我的那輛雷諾前幾天報廢了,現在還在修理廠裏挺屍呢,家裏除了那輛快要見閻王的五菱戰車,隻有這輛金龜子了……”

“噢~那我就不挑了。”

老姐如今已經是兩個臭小子的媽媽,平時很少有功夫,今日能勞她大駕出來親自相迎,說到底還是因為她這個妹妹麵子大。

“怎麼這次回來還走嗎?你要是再滿世界的亂跑,咱媽非把你腿腳給打斷了……”老姐代替她們最權威的母上大人向她發出了黃牌警告。

齊悅抓著自己手裏的雙肩包,愣了一會兒說道:“不亂跑了,已經聯係了一家互聯網公司,準備回來朝九晚五了~”這是她第一次有安定下來的想法,也許是這段時間在外麵太過於漂泊,今天在這個城市,也許明天一睜眼就去了另一個國家。

她這話一出,老姐也難免驚奇:“您這隻飛鳥還有歸巢的那一天,著實難得的很。”

她知道姐姐的話是打趣,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她穿的單薄,所以這輛金龜子裏姐姐把暖氣開得很足,她已經有近一年沒有回來了,臨川這座小城盡管已經能在冬天看見藍天,但是今天因為南下的冷空氣所以還是灰蒙蒙的,雲層不僅看起來很厚而且還很低,看起來會有一場大雪。

從悉尼飛到帝都,然後再轉機回來,因為這座小城一個星期隻有一架從帝都飛回來的航班,所以接連的轉機讓她身心俱疲,就這樣一直呆呆的看著雲層。

其實她這次回來並不是因為戀家或者是因為想要安定,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對不起母上和她老爸,但是她這次回來確實是因為男人,一個她整整喜歡了七年的男人。

他,要結婚了……

婚禮的請柬就在她的背包裏麵,原本她還在大洋洲的沙灘上沐浴著海風享受著陽光,就這樣一封跨國的信件將她召喚回來。

信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寄出了,但是因為海關轉運還有她行蹤不定等種種的原因,她在三天前才收到這信件,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