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為了盧娜做人肉盾牌,否則她們誰也過不去這檔關卡。
冷衣雪緊緊抓住盧娜,完全擋在她身前。冷衣雪疼得發抖,卻用盡畢生的力氣保護盧娜往前跑。
往前跑了幾步,又是一槍擊中了冷衣雪,這次不單單是疼痛,還有寒冷。致命的寒冷從她的肋側,被子彈擊中的地方擴散到全身。
冷衣雪控製不住往前衝了幾步,她們終於跑過了崗哨。
冷衣雪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了幾步,她想要推開盧娜,讓她自己往前跑,可盧娜不肯撒手,一定要帶著她踉踉蹌蹌往前走。冷衣雪哆嗦著身上最後一點點力氣,把盧娜往前推了一把。
因為慣性,冷衣雪的身體往後倒去,在倒地的瞬間她仿佛穿過了一團旋轉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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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衣雪覺得自己漂浮在河流裏,嘴裏的舌頭仿佛被砍斷,心跳也異常難受,她這是要死了嗎?
原來死亡這麼難受,既不體麵,也不舒服。一陣河水的咆哮覆蓋她,洶湧的河水裹挾著許多巨石滾滾而落下。
她好像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他在呼喚她。
那人卻不是展曜瞳,那人是誰,他看起來好眼熟。
冷衣雪模糊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的臉,還聞到了好聞的香味,聽到他在聲嘶力竭地喊自己的名字。
她翻身躺了下去,睡在圖書館的木地板上。
冷衣雪沉重的閉上眼睛時,看見了暴漲的河水,浪濤就像奔騰的駿馬沿著河道奔流而下。浪花覆蓋了自己,她卻沒有沉沒,而是被白色的浪花托起。
靠著最後一點遠去的意識,她感覺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她被人救了。
她似乎看見在那些陌生的麵孔後麵,有一個放出白光的人影。那個人影是她認識的熟人。
冷衣雪感覺自己的疾風中墜落,而咆哮的河水又在上漲,將她吞沒,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聽不見。
再有意識的時候,冷衣雪率先聞到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她正躺在病床上,天花板的環形節能燈在她的頭頂上懸浮,像一個凝結的光環,一個零。宇宙中的一個空洞,石子投進水麵激起的漣漪。一切都是一個永動的環,化為虛無也就是化為萬物。
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她醒了,快去通知......”
冷衣雪的耳朵遺漏了後麵的那個詞,它是一個人名。
她抬眼看了一眼周圍豪華的房間,它像一個有錢人的臥室,卻在床邊擺放了很多精密的儀器,床頭邊有一個顯示屏,上麵顯示了冷衣雪的心跳、血壓等等數據。
冷衣雪沉沉睡去,她的夢境逐漸展開旋轉,猶如幾何圖形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平滑安穩的逝去。
等到冷衣雪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一身的汗水,有一隻很好看的手正在給自己擦汗。她的臉上布滿汗珠,那個給她擦汗的人的臉近在咫尺,那雙好看的眉眼正近距離打量自己。
“你?”冷衣雪驚叫道,卻發現自己隻是發出了虛弱的質疑。她想要動一下,卻發現渾身疼痛,像是被無數個人痛打過一樣。
“別動。”李明毓發出噓聲,讓冷衣雪乖乖躺著別動,自己又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李明毓今天噴了點Tiffany的香水,優雅的歐洲風以茉莉和玫瑰香為主,混合著森林的基調。這味道讓冷衣雪一下子想起了——末世世界的Dawn城裏的樹林,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身中兩槍,還要掩護盧娜逃走。
盧娜在哪裏,她逃走了沒有?如果她沒有逃走,那自己這兩槍是白挨了。
原來,冷衣雪回來了,在她被子彈擊中往後仰麵摔倒的時候,她穿越回了現實世界。
冷衣雪在圖書館裏找書的時候,突然意外穿越到了Dawn城的廣場上,被衛兵抓住關進了城裏三個“容器”集中營中的一個,受盡了折磨。
等冷衣雪穿回來,應該還是回到穿越前的圖書館裏,為什麼會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