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蒼冥得心寒。”
“你知道墨蒼冥的毒誰下的嗎?”
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不會是帝王吧?”
“嗯。”
“額……”木槿都不想說話了,這帝王家果然是……
……
馬車一路北行,在經過淮南王府的時候,木槿進了一趟淮南王府做了告別,畢竟是公婆,這離開沒有不告訴的道理。
蘇鳶冷著臉說了兩句,為何不早點說,轉身卻是塞了一把銀票到她的手裏,讓她路上照顧好自己。
這樣的蘇鳶讓木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大概這埋怨她不早點說是因為來不及給她準備東西吧。
木槿乖巧的收下銀票,然後跟淮南王道別了幾句,便出門上了馬車離開。
墨翎的存在,淮南王應該知道,至於蘇鳶,怕她再被蘇家利用,便沒有讓她知道。
到此,也算是告別完畢了。
不過在上馬車之後,木槿發現馬車上又多了一個包裹,當下對著墨翎挑眉。
“阿睿剛剛來過。”墨翎解釋道。
“沒埋怨我們不參加他的婚禮。”木槿挑眉道。
“隻說禮記得給他送過去,還說聽說嫂嫂習得月家醫書,讓好東西給他媳婦分點。”
墨翎說得那叫一個嫌棄。
“嗬嗬……”木槿當下噗嗤一聲就笑了,“還真是會算計,早給他準備好了。”
“到時候讓他驚喜一下吧,我跟他說什麼都沒有,拉著臉走了。”
“你可真是好哥哥。”
“當然。”
“還說枉費蘇博雄讓他做暗棋,最後竟然沒用上他,讓他白得一媳婦。”墨翎繼續嫌棄中。
“這嘚瑟就過了啊,這蘇家的勢力可還沒沒落呢。”木槿都看不下去了。
“是這個理,不過我在徐州城,墨蒼冥又跟墨睿沒什麼交情,的確是不太用的上。”
“蘇家這步棋真的白費了,不過蘇家也沒費多少心思。”
“所以他才嘚瑟。”
“是真的很嘚瑟。”
……
馬車在笑聲中一路揚長而去,出了北城門,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
兩年後,徐州。
墨翎一襲黑衣坐於城主府內批閱文案,南星從門外走來,遞上了一顆蠟丸。
“主子,這是蕭國那邊過來的信件。”
聞言,墨翎當下伸手接過拆開,取出了裏麵的信件。
文章一開頭便是洋洋灑灑的對木槿的關心之辭,看得墨翎臉當下就青了。
這風堯千裏迢迢送信,就是為了來膈應他嗎?
大概是知道他的忍耐限度,眼見著就要達到極致,下麵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說路途遙遠,北堂驍的人頭就不寄過來了,別臭了,說給他存在冰庫裏了,讓他有時間帶著阿槿去看看。
一年前邊疆便基本停止戰爭,有的隻是偶爾的一個小戰爭。
與其說是在打仗,還不如說是在牽製著什麼。
也確實是牽製,牽製著蕭國的視線,好讓北堂堯從後方動手。
現如今這戰爭差不多該停了,邊疆也能安寧了,或者說隻要風堯信守承諾,以後將會一直安寧。
“夫人呢?”看完了書信,墨翎開口問了一句。
“……”南星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墨翎見沒有聲音,當下抬頭看向了南星。
見墨翎抬眼看來,南星一嚇當下開口道:“夫人去丞相家了。”
一聽這話,墨翎當下滿頭黑線,周身冷氣嗖嗖的刮。
當初他就不該把秦玖也撈到這徐州來,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和木槿先來的鄢陵,大概半年,兩人那叫一個如膠似漆,走哪都是一起。
他出去辦公巡查,木槿從來都是跟著他。
然,自打秦玖帶著蘇傾顏從鄢陵城來到這裏之後,木槿便去和蘇傾顏一起了。
剛開始他以為隻是怕蘇傾顏過來人生地不熟,然而他錯了,那是一去不複返,白日裏幾乎看不見木槿。
越想墨翎越想揍自己一頓,不過他熬過來了,最多一個月,這徐州就清淨了,他就能帶阿槿遊曆山川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算了,那個時候再說,現在他要去把妻子抓回來,真的是一個不留神人就不見了。
“是在丞相家裏,還是在和丞相夫人逛街?”墨翎已經找人找出經驗來了,所以得問清楚,別到時候撲了一個空。
“這快午時了,應該在丞相家裏。”
“應該?”墨翎揚聲重複。
“……”南星一臉赫然,實在是夫人的行動他們真的琢磨不住,那你要是現在說在府裏,指不定去就能撲一個空,這夫人來了徐州城,特別是丞相夫人來了之後,那不是一般的放飛自我。
墨翎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先去丞相家,找不到人再說,丞相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墨翎也不為難南星,說著就往外走。
而正如墨翎所言,秦玖也沒比墨翎好到哪裏去,他一萬個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出現一個女性情敵,整天纏著他妻子,把他當擺設。
為了辦公方便,兩家並不遠。
墨翎住了城主府,秦玖來的時候墨翎剛剛查抄了當地的一個官員,府邸就在城主府的後麵一條街上,剛剛好收拾收拾給秦玖住。
墨翎徒步走到秦玖家中之時,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同樣拉著一張臉對他嫌棄滿滿的秦玖。
墨翎麵上的嫌棄一點兒也不比秦玖少。
“阿槿呢?”墨翎上來就是一句問。
“能看好一點你媳婦嗎?”秦玖滿是幽怨。
“說得你能看好你媳婦似的。”墨翎的幽怨一點都不比秦玖少。
然這兩人剛剛才跟對方抱怨了一句,便見不遠處出現了兩道端著盤子的身影。
“阿珩……”
這聲音一響,墨翎立刻收起了幽怨,滿臉寵溺的起身就迎了上去,“阿槿。”
秦玖當下鄙視。
“阿玖……”鄙視的眼神還沒收起來,那邊慢兩步走出來走廊拐角的蘇傾顏也喊了出聲。
“顏顏。”秦玖那是比墨翎還狗腿,明明在墨翎後麵起身的,卻是滋溜一下就跑到了墨翎的前麵。
木槿和蘇傾顏是不知道這兩人剛剛說了什麼,隻道:“後麵廚房還有菜,去端過來。”
跑得快的秦玖直接被蘇傾顏指使了去端菜。
墨翎當下抬眸幼稚地瞪了秦玖一眼,看似再說你看跑得快有什麼用。
“你也去。”墨翎還沒瞪眼,木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當下秦玖幸災樂禍的笑了,然後腳步輕快的朝後廚而去。
墨翎緊隨其後。
留下木槿與蘇傾顏相視而笑。
蘇傾顏和木槿進了屋剛放下手中的方才,便見院子裏北耀走了過來。
在看見木槿的時候,當下抬手將手中的信件給交了出去,“主子,這是鄢陵城裏來的信件。”
墨翎的暗衛都知道,木槿和他如同一人,在見不到他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給木槿。
木槿當下伸手接過,有兩封信,一封是來自穆家,一封是來自葉家,或者說是來自葉亦璟,信封上麵都是各自的標識。
說起葉亦璟,去年參加了科舉,直接中了狀元,然後進了內閣。
有實力就是有實力,從前能中狀元,便是再過個許多年亦是如此。
木槿率先拆開了穆家的信件,裏麵講述了百官已經第三次懇請墨蒼冥登基了,這一次怕是真的要登基了。
說起這,不得不說墨蒼冥的手段,愣是扮演了兩年的好兒子,隻監國不做帝王,而這帝王硬生生的昏迷了兩年。
現在已經不是墨蒼冥要做帝王了,而是百官求著墨蒼冥做帝王了。
再往下看,講述的是穆家人一切安好的近況,最後一個就亮眼了。
蘇博雄自己早就退隱不上朝,但蘇鴻半年罷職一到就去上朝了,蘇博雄就在背後指使蘇鴻處處與墨蒼冥作對,領著一幫朝臣處處為難墨蒼冥。
眼見著契機已到,墨蒼冥要順勢登位在即,被蘇家這麼一弄很是不爽。
鄢陵城裏頓時傳出了六皇子乃帝師所生之言,說帝師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這話是從墨昱被幽禁的那個塔裏傳出來的,墨蒼冥直接下令查探這汙蔑帝王的流言,最後查出了此留言來自於北堂燕的丫鬟,而這個丫鬟看著是丫鬟,卻是被人從臉上扒了一層皮,原來是蘇博雄那個去了蕭國給北堂驍做妾的孫女蘇瑩瑩。
當下整個鄢陵城嘩然。
而那個蘇瑩瑩被查到的時候,直接笑得瘋癲的叫著,說六皇子乃是蘇博雄與荷妃苟且所生,說她親耳聽見的。
這出自蘇家人口中的話,不信也得信。
特別是問詢過去的蘇博雄直接一劍刺死了蘇瑩瑩,然後跑進宮中句句對著帝王請罪,說他沒有。
他這一請罪,讓本氣息還算平穩的帝王一下子氣息微弱了許多,據說還吐血了,太醫診斷,時日不多了。
看完整張信,木槿算是明白過來為何百官著急了,這帝王是真的要不行了,他們是怕再出現當年墨昱之事,跟著受累,好不如率先表態,反正這鄢陵城上下除了墨蒼冥,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勝任的皇子了。
沒瞧見那六皇子有可能不是帝王的血統嗎?
不過這一鬧帝師倒是安穩了許多。
也該安穩了,一個老頭蹦躂什麼,這徐州城的勢力也給他拔得差不多了,還嘚瑟啥。
“在看什麼?”墨翎剛端著菜過來,便見木槿在看信,隨口就問了一句。
“蘇瑩瑩說六皇子是蘇博雄和荷妃生的,氣得蘇博雄直接殺了她,然後去帝王門前哭訴,氣得帝王氣若遊絲還吐血,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另外百官已經第三次懇請墨蒼冥登基了,看來墨蒼冥為帝的時間也不遠了。”
“邊疆的戰爭也差不多也要停止了。”剛剛得到的消息墨翎還沒來得及跟木槿說。
“風堯來信了?”木槿下意識道。
“嗯,讓我們得空去看看北堂驍的人頭,他說在冰庫裏給我們放著。”
“這以後該和平了。”
“嗯。”墨翎隻應了一聲,沒多說。
“這裏還有一封葉亦璟送來的信。”木槿也沒再提風堯的事,順手就將手中的另一封信遞給了墨翎。
墨翎也不推卻,當下伸手接過,隨手就拆了開來。
說是葉亦璟的信,卻是信中信,墨蒼冥的信件通常會藏於其中,且這也隻有墨翎看得懂,不過墨翎告訴過木槿,所以木槿也看得懂。
也正因為如此,木槿才遞給墨翎,她懶得費腦子。
墨翎肅著神情將信件從上看到下,麵色甚是肅然。
信中寫著帝王要不行了,隻剩一口氣了,一股說是護龍衛的暗勢力找上了他,說是守護曆代帝王。
要麼由帝王交給帝王,要麼就是上一任帝王真的不行了,自動轉戰到下一任帝王,必須是他們認可的。
所以這是墨蒼冥守了這麼久守到的結果,而之所以告訴他,大概是為了顯示合作的誠心吧,又或者是警告他不要亂來。
究竟是何意已經不重要了。
另外還寫著墨昱時日無多了,說蘇若若他已經換出來了,放她去自由生活了。
這是墨翎答應蘇若若的,他不好做便轉交給了墨蒼冥。至於蘇若若肚子裏的孩子,那會到了塔中不久便沒能保住,也是從那裏開始墨昱破滅了希望,變得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陰翳,據說經常和北堂燕動手。
現在墨昱要不行了,也不知那北堂燕要何去何從。
不過北堂驍都死了,這北堂燕也不足為據了。
還有墨譯成,墨蒼冥的意思待他登基直接給個封地打發走,斷絕蘇博雄的一切希望,也保全皇家的最後一絲顏麵,就讓他做個閑散王爺。特別是那傳言出來後,墨譯成自動和蘇博雄疏遠,差點沒將蘇博雄給氣死。
肅然的看完這一切,當紙張翻到下一頁的時候,墨翎被這些瑣事侵擾的心一下子明亮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弧度,並開口道:“阿姐有身孕了,兩個月了。”
這大概是近來一個比較好的消息了。
“真的?”木槿當下高興地問道。
“嗯。”墨翎當下應聲。
“阿姐終於如願以償了,真……”
“嘔……”木槿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身後一陣嘔吐。
“顏顏,顏顏,你怎麼了?”比墨翎慢了幾步的秦玖,急忙放下手中的盤子上前扶著蘇傾顏的臂膀緊張的問道。
被打斷話的木槿沒來得及說別的,轉身就上前伸手搭上了蘇傾顏的脈搏,然後皺起了眉。
木槿這眉一皺,秦玖當下緊張極了,“木槿,顏顏這是怎麼了,你快說啊……”
“不好。”木槿肅然著臉道。
“什麼不好,你說清楚。”秦玖急得都要對木槿上手了。
也正是因為急,一向精明的秦玖沒看出來木槿眉眼間的戲謔。
墨翎心底暗爽,媳婦這是替他報仇了。
至於蘇傾顏,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就是有點想吐,且木槿也沒多急,說明她沒事。
想著,她這剛要開口安撫秦玖,便聽到木槿道:“肥水要留外人田,不好。”
這一下蘇傾顏也懵了,這是個什麼意思?
秦玖光急也不敢太催,要是木槿撒手不幹了怎麼辦,雖然不太可能。
“我阿姐這剛報了喜訊,你家也有了,這不是要搶人是什麼?這是聞著味來的,指不定就是追著媳婦來的。”
“什麼搶人,什麼有了。”秦玖還是一臉懵,來的時候墨翎正在跟木槿說墨初曉的事,隻可惜他眼裏隻有蘇傾顏,所以沒入耳。
但蘇傾顏卻是反應過來了,她入耳了。
當下溫柔的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對著秦玖開口道:“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你要做爹了,我要做娘了……”
一句話裏帶著的是滿滿的幸福感。
秦玖先是一懵,隨即直接笑得跟個傻子一樣,“有了,不對,我要做爹了,要做爹了……”
再然後這一頓飯就在秦玖的傻笑下結束了。
墨翎和木槿自覺的離開,不打擾這一對開心至極的夫婦。
今日這一頓飯給墨翎留下了一個後遺症,那就是但凡木槿有一點不適出現嘔吐症狀的時候,墨翎就緊張死了,讓木槿給自己把把脈把把脈。
剛開始木槿沒察覺出什麼,後來不知不覺察覺了,亦默默的當做不知道。
本來一個月處理完徐州的事,墨翎便準備帶著木槿離開去周遊。
但是蘇傾顏懷孕了,木槿不放心她,特別是生產的時候,於是便留下了下來,這一留便是一年。
待蘇傾顏生產的時候,木槿很慶幸自己留了下來,因為蘇傾顏難產,不過在她的幫助下順利生下了孩子。
奈何她這前腳幫蘇傾顏接生了孩子,後腳泄了緊張之後,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忍不住要吐,來不及的那一種。
將孩子交給了產婆,她當下就跑了出去,在院子裏的大樹下一個勁的猛吐。
秦玖以為蘇傾顏怎麼了,連忙跑進了產房。
而墨翎則是連忙跑到了木槿的身側拍著木槿的後背,擔憂到哦:“阿槿,你怎麼了?阿槿……”
木槿吐得話都不能說,特別是鼻翼中的血腥味不去,木槿也察覺了,當下邊吐邊開口道:“血……血……嘔……”
聞言,墨翎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就懂。
直接返回房門口從靜候著的丫鬟手中奪過一盆清水返回到木槿的身側,放在了地上,然後一把拉過她將她半抱在懷裏,速度的給她清洗了雙手上的鮮血。
“好點了沒,阿槿……”墨翎關心道。
沒了濃重的血腥味,木槿覺得呼吸闖過來了一點,“好點了,但還有點難受。”
聞言,墨翎一眼就看到了木槿衣衫上的鮮血。
當下便起身直接將木槿抱在懷裏,然後對著守在院子門口的南星道:“告訴秦玖,我有事先離開,待會兒過來看孩子。”
屋子以響起孩子的啼哭聲,且木槿沒有半點緊張,說明母子平安。
至於為何不打擾秦玖,估計這會子秦玖都想不起他。
“是。”南星恭敬應聲。
下一刻,墨翎直接抱著木槿閃身離開。
木槿落地時已經站在了兩人的臥室裏,一進臥室,墨翎就將木槿放下然後轉身去給木槿拿衣服。
待衣服拿來之時,沒來得及開口,便見木槿坐在床榻邊對著他笑,“這一次怎麼不緊張我嘔吐了?”
木槿這話問得墨翎有些訕訕的,一邊伸手給木槿解開那染上鮮血的衣衫帶子,一邊開口道:“我沒有著急要孩子,就是怕自己沒能及時發現,照顧不好你。”
“真不著急嗎?”木槿順著墨翎的動作站起了身脫了外套。
“真不著急。”墨翎將帶血的衣衫扔至一旁,然後眸光真摯的看向了木槿,用眼神告訴她他沒有騙她。
“不著急啊!”木槿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嗯,不著……”
“可是來了怎麼辦,要不要塞回去?”
墨翎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木槿緊接而來的話給弄得一愣,當下傻傻的道:“你說什麼?塞什麼?”
“嗬嗬……”墨翎的傻樣逗得木槿大笑,“塞孩子,你不著急,可是來了啊,要不要塞回去……”
剛剛在被墨翎抱著回來的路上,不太吐的木槿發覺了自己的異樣,她可沒聞不得血腥味的毛病,當下直接試探性的把了一下自己的脈,然後就驚喜了。
“孩……孩子……”墨翎激動得都結舌了。
“嗯。”木槿重重的點了點頭。
再然後,墨翎直接抱起了木槿樂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
怕木槿受不了,連忙理智的放下,然後道:“我得去給白澤寫信,他和羅蓮的婚禮我們不去了,送上禮就好了,你懷孕了可不能亂跑,他一定會理解,對了,還有爹娘,還有師父,我得寫信告訴他們……”
坐在塌邊的木槿將手放於肚子上摸了摸,看著墨翎那高興的不能自己的模樣,隻覺得歲月一片靜好。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