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歪理?”
“這就是碼頭的生存之道!”陳沛說道,又看了眼正在偷瞥他們這兒的馬哥,“如果你現在讓他跪著來回爬一圈,他也會照著做。誰的靠山大就聽誰的。不聽,你自己也知道會怎麼樣。”
“所以,之前我無依無靠,他們就那樣羞辱我。如今我有了白水芸這座靠山了,他就立馬來巴結我?”
“沒錯!”
“你也別同情他,想著不跟他計較。等你什麼時候沒了靠山,他依舊會來糟蹋你。”陳沛滿臉不屑地看了眼馬哥。
墨凡忍不住問道,“可是這有什麼意思?這世界上總是會有更加有權有勢的人的。設身處地地想想,何必呢?”
“你之前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啊?”陳沛被墨凡搞得哭笑不得,“你說的雖然也沒錯,可是在這,你那套是行不通的。趁你有靠山的時候能威風就威風吧,等到靠山沒了,也別怪誰。”
聽完陳沛的話,墨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悶悶的,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於是轉身還是回了白水芸的小庫房。
白水芸還在低頭看賬本,餘光瞥見墨凡進來,問道,“回來了?”
“嗯。”墨凡應了聲之後就又站回了原來的地方。
白水芸又繼續看帳,趙管事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才終於把事情差不多處理完。白水芸把趙管事和幾個保鏢都支開了,回頭看了眼一整天都悶悶的墨凡,“怎麼?誰惹你了?”
“沒有。”
“那你擺張臭臉是給我看了?”
“不是,我怎麼可能對你生氣,隻是覺得難受。”
“難受?我之前就是看你好像憋得難受所以才讓你去外麵轉轉的,怎麼回來了反而更加難受了?”
“剛剛,我看見之前打我的監工馬哥了……”
“嗯?”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墨凡就是不想繼續說了。其實他心裏明白陳沛說的都是對的,可就是沒有辦法接受。
“他要是又招你了,找人打一頓,打到你解恨為止。為了他壞了心情不值得。”
聽著白水芸的話,墨凡頭埋得更低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白水芸對自己很好,可是他也知道白水芸和陳沛其實都是信那種理的,可能白水芸比陳沛更甚。自己的感受白水芸是不會懂的。
“好了好了,別再苦著個臉了,去幫我把這賬本送去大宅。”白水芸一邊說一邊把賬本遞給了墨凡。
“大宅?”
“就是霄哥那裏。碼頭門口你隨便叫一輛車,和他說去韓玄霄家,沒人不認識的。這賬本你必須親手給他,不能讓別人幫你轉交。”
墨凡接過賬本,半信半疑地出了庫房,隨便叫了輛車。跟他說去韓玄霄家,結果那司機果真認識,不一會兒墨凡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