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嗚……嗚”
兩種不同聲調的啜泣聲,還有一個氣息紊亂的呼吸聲,一直不停地在耳邊縈繞,吵得我始終無法安靜休息。
這兩種哭聲雖有不同,可聽起來就像是兩隻蚊子一直在告訴我,馬上要吸血了,而那個呼吸聲聽起來卻像是惱人的蒼蠅,令我心中煩悶不已。
金知蟬一直想要醒過來,可除了靈魂和聽覺複蘇之外,他一直無法感知自己的全身四肢在那裏,甚至連五感中的視覺、嗅覺、感覺和味覺同時都失去了。
魂魄飄飄蕩蕩,靈魂最深處似乎還有一個小女孩在向自己傾訴著什麼。
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自從靈魂複蘇,這種狀態維持了多久,金知蟬並不清楚,她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觀念,隻能不動、不問,唯有聽覺讓她還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難道我成了植物人不成?
可這裏為什麼始終都聞不到醫院裏那種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呢?
“砰!”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一聲巨大的響動聲,似乎有人踢開了房間的大門,不過,這門聽起來像極了破爛的木門,被踢開後,依然吱吱呀呀得響個不停。
“這個賠錢貨怎麼還在這裏,她還沒有死嗎?”突然有人闖進房中,大聲喝問道。
金知蟬在失去四感之後,其聽覺變得異常靈敏,進來的人是個中年男子,似乎喝過酒,人不是很清醒,說話的時候,還大著舌頭。
“賠錢貨?死?”這兩個要素進入耳朵,金知蟬知道,這無疑說得就是自己。
賠錢貨,這個詞,告知了金知蟬兩點。
第一、也許說話的這個男子並不是自己原先的父親了。
這話聽著拗口,可金知蟬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從來不曾這麼稱呼過自己。
從來沒有!
在華夏古代或者近現代的農村,女孩子一出生,始終會被父親和婆家視為賠錢貨,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直到最近十幾年,人們的思想才發生了轉變。
小時候,家中隻有金知蟬這麼一個女兒,而父親卻一直想要個兒子。因此,父親就一直把自己當成男孩子養,隻會稱呼自己原先的名字‘亞楠’。後來,家裏麵有了弟弟,父親便改了稱呼,偶爾會叫自己‘假小子’。
不管父親如何重男輕女,卻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個賠錢貨。
金知蟬知道,父親並不討厭自己,他隻是更喜歡兒子罷了。
第二、自己穿越了,而且,還是個女子。
金知蟬推測,自己已經穿越到另外一個時空。
成了別外一個人家的女兒。
“郎君,蟬兒……蟬兒她還有氣,挺一挺說不定就能活過來。”這時,剛才那個一直低聲啜泣一個女子,強忍著哭聲,上前說道。
末了,這女子又添了一句:“郎君,這是那個大夫看過後說得!”
聽聲音,金知蟬就知道,這個女子是怕極了踢門進來的這個男子。
“哼!這還不是怨你,淨給我生得都是賠錢貨,就連這個小崽子都不讓人省心。……”男子開始指著屋中人破口大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對了,你怎麼有錢請得起大夫啦!既然有錢,先給我一點,還有,你們兩個賠錢貨,今天的繡品織出來了嗎?我這裏還等著換錢買酒喝呢?”
“郎……君,今天因為蟬兒的事情,我和雀兒耽擱了一些時間,織出來的繡品比昨天少了一些。”女子哆哆嗦嗦地把話說完,很顯然,她明知道如此說會受到懲罰,可對著自己的夫君,卻不敢有絲毫地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