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跟我大道理!”蕭少的嘴角牽起一抹邪魅的笑絲,整個人洋溢出一股天大地大,唯我從的樣態,“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教訓我,沒有人有資格啐棄我,甚至沒有人有資格評判我,張紫涵如,你更如此!”
其實蕭少不不懂傷悲,他隻不想去把自己的脆弱展露人前,他想用驕橫跋扈般的雄赳赳姿態掩飾自己的不舍,掩蓋自己心緒裏的那種一直忘不了那位叫做張紫涵女人的感性色彩。
“的確,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的霸行,削弱你的狂妄,你壓根就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一直以來夏春暖都不敢頂撞蕭少,不敢去觸碰他的棱角,唯怕惹火上身。
可今天她用盡心力將積壓在心內許久許久的憤然措語完全脫出,或許就想為好友的遭遇討回一個公道,即便林浩時不時用眼神暗示她不要觸怒霸戾的蕭少也無濟於事。
“我心狠全因為那個女人水性楊花,在我的詞典裏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不忠貞,所以就算她遍體傷痕也她咎由自取。”蕭少俊逸的臉上閃過幾絲陰寒之色,“她的死於我而言全屬一種解脫,而她從此再也不能勾引別的男人,也免得我傷神。”
聞聽此話,夏春暖的櫻桃小口張成橢圓形,那隱含在口腔之內的話語顯然“放屁”二字,然而不等她發出怒氣衝天的嘶吼聲,便被林浩及時抑製住。
隻聽儼然和事佬一般的林浩以尋常的語氣道:“現在夫人已經升天,我們再討論她身前的事還有意義嗎?為何不讓她靜悄悄的離開這個人世呢?無論夫人生前所過的日子苦甜,那也過去時了,咱幹嘛不讓這一頁安然掀開呢?”
墓地重新回歸寧和濃重的氛圍,蕭少默默站起身,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石碑中央的那張遺像,良久,他悶聲喝道:“你們都給我走!”
得知上司的指令,林浩向夏春暖努努嘴,讓其趕緊和自己一起離開,給蕭少和冰涼的墓碑中人片刻的安寧與獨自相處的機會。
等身邊的人都離開後,蕭少慢慢摘下墨鏡,那濕氣彌漫的眼眶內溢滿悔恨的淚:我如何才能不想你,才能就這樣斷了與你的聯係?
你不一向有交代嗎?為什麼這一次卻要一個招呼不打就狠心離開我,難道這就你對我的懲罰嗎?你要我從今往後永遠活在愧疚裏?
沒用的,張紫涵,你威脅不了我,你如果真想責罰我,真想讓我覺得愧欠你,你最好給我重新活過來,否則你將會從此從我的生命裏抹去,你隻不過我眾多女人裏的一名不起眼的情婦而已!
“啊欠!”剛從床上爬起的張紫涵猛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一邊揉著酥癢的鼻子,一邊嘀咕道:“奇怪,難道有人在詛咒我麼?”
“篤篤!”房門適時被人敲響,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隨之傳進張紫涵的耳內,“紫涵,你醒了沒?”
張紫涵沒有回答,而直接打開門,繼而衝佇立門邊的歐允哲笑了笑:“今天要去‘儷人時裝雜誌社’麵試,可不敢怠慢。”
“公司已經逐漸步入正軌,即便你不去儷人應聘,公司裏我也會給你留一個職位,你根本不必愁生計的事。”歐允哲的雙眸閃耀的皆寵溺的光色,他實在舍不得心愛的女人奔波勞累,“何況新公司也主要以服裝設計為營運範圍,也與你的興趣相投。”
“阿哲,你了解我的個性,我素來喜歡挑戰,所以你給我安排好一切,我反而不願意接受。”張紫涵很清楚歐允哲的想法。
她釋然一笑道:“再儷人可夏威夷唯一一家不排斥孕婦就職的華裔雜誌社,並且薪酬可觀,若我當真幸運到能在裏麵謀得一個職位,以後我的生活,紫傑的生活以及寶寶的生活都不需要發愁啦!”
相處甚久,歐允哲豈會不知曉張紫涵的倔強,他不再相勸,隻鼓勵道:“那好吧,既然你有誌在此,我唯有支持你了,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不可以讓自己太累。不管遇到什麼事,開心也好,鬱悶也罷,都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承擔所有。”
“嗯,我會的!”張紫涵將歐允哲的關愛盡收眼底,她鄭重其事的點頭應允。
“滴滴滴。”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內揮散不去的關懷情愫,而那看似不識趣的罪魁禍首就在國內且剛剛辦完一件大事的夏春暖。
“喂,春暖。”一見來電人好姐妹,張紫涵的心裏就如蕩漾開的花朵般愜意非凡,“現在國內應該傍晚吧?你怎麼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呀?不想我啦?”
“喲,親愛的,沒想到你去了趟國外變得這麼會煽情啊!”從好友的言辭裏,夏春暖能夠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頗佳,就不免打趣道,“你還別,你一直待在異國他鄉的,仔細算算,我真的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