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豬剛鬣扯下黑袍,一襲衣袍委地,露出其冰冷刺骨的玄鐵鎧甲來,散著凜冽的寒光,惡鬼似的猙獰醜臉上,殺氣騰騰。
“豬剛鬣,你居然下毒?”血狼神色陰晴不定,喝問道:“本統領明明看到你也喝了,中間斷無手腳逃得過我的眼睛!!!”
“血狼你心思狡詐,本將軍又怎會不知。”豬剛鬣冷冷一笑,“為了引你們上鉤,本將軍的確是喝了。”
“但你沒聽過解藥嗎?”
豬剛鬣冷冷一笑,道:“爾等今日死期將至,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本將軍。”
“不過嘛。”豬剛鬣眼珠子轉了一轉,又惋惜的說道:“殺了你們幾個,卻是有些可惜了。”
“隻要你們服下本將軍的三屍神丸,本將軍今日就饒你們一命,如何?”
“哼,豬剛鬣,你大言不慚!!!”
血狼冷笑著,看著眼前高大臃腫的豬剛鬣,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之中迸出,道:“還饒我等一命,我呸!”
“你那日之後,修為早就跌落了,卻強撐了這麼多日子,就連我,也險些被你給唬住了!”
血狼桀桀笑著,斜睨了豬剛鬣一眼,譏笑道:“我可沒那麼愚蠢,放著你的命門,而無動於衷!”
說著,血狼一拍手,一個皮袋子從洞外扔了進來,被血狼接在了手中,血滴答滴答的淋落了一地。
“豬剛鬣,這是我們幾個今次送你的禮物。”說完,拋給了豬剛鬣。
豬剛鬣神色鐵青著,接過了血淋淋的皮袋子,打開一看,正是方才逃走的那個人族修士的人頭,眼中殘留著恐懼之色,死不瞑目。
“好,你們真是太好了。”豬剛鬣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了這句話來。
這個人族修士身份特殊,乃是北方山都的使者,一向和他來往互通,是豬剛鬣很重要的一個盟友。
“你故意放此人離開,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血狼譏笑著,忽然嘔吐起來,滿腹的酒水竟然被他吐出,以猩紅的狼舌舔舐著嘴角白森森的狼牙,“本統領早年浪跡天下,什麼毒沒嚐過,此前早就以妖氣裹酒,區區毒物,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一旁,李九蟲神色不變,披上了黑氅,張開血盆大口,從森森獠牙之中扯出了一團鬼氣出來,揉搓成一個黑漆漆的鬼球,拋到了腳下。
隻聽得李九蟲悠悠說道:“本君不巧,吞了一隻百年的老酒鬼,肚有乾坤,能容八千石酒水,方才的酒,都便宜了他了。”
豬剛鬣嘴角抽搐,又冷笑著看向了茸客。
隻見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者歎了一聲,捋著胡須說道:“老夫天生百毒不侵,怕是要叫大王失望了。”
餘下墨羽將軍,胡校尉,花斑居士、白毛鼠,也是神色如常,一陣妖氣湧動,卻是功力充沛,看來也各有手段,化解了豬剛鬣苦心準備的散功酒。
“好好好,不愧是修煉了數百年的妖精,本將軍真是小瞧了你們了,陰謀詭計終究是上不了台麵啊,勝負終究是要靠實力來說話!!!”
豬剛鬣大喝一聲,從座下抽出了一條黑黝黝的混鐵棍,“本將軍倒要稱量稱量,你們有幾斤幾兩?”
與此同時,洞窟之外,這些妖精手下的嘍囉妖兵們,趁著夜色偷襲,和豬剛鬣的親衛殺作一團。
“豬剛鬣,你看看這老牙山中,哪個不想你死?所謂獨夫,便是你了。”
血狼望著豬剛鬣,伴著侯宮之外的打殺之聲,手掌之上,早已帶上了一副猙獰的血色爪套,冷笑著說道。
“豬剛鬣,你飛揚跋扈,這些年四處樹敵,早就是萬夫所指了,不如乖乖受死,也算你是個俊傑了。”
“諸位,不用和這廝多廢話了,一起上,宰了這頭瘟豬。”
聽著這些妖精們的怨恨之語,豬剛鬣冷冷一笑,臉龐莫名陰森,說道:“你們幾個歃血為盟,合謀算計本將軍,也算難為你們了。可惜了,可惜了。”
墨羽將軍問道:“豬剛鬣,你將死之軀,安敢大放厥詞?”
“是嗎?”豬剛鬣詭譎一笑,陰惻惻說道:“你以為你們的軍隊還能殺入這裏嗎?”
“實話告訴你們,這是本將軍特意為你們挑的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殿外一聲巨響,轟隆聲中,大殿開始搖晃,哢擦嚓中,像是冰川裂開一樣,天昏地暗。
殿中的八個煞靈高手,心知不妙,一同發動,從八個方向,聯合攻向了豬剛鬣。
轟!!!!
茸客衣袍獵獵,一掌劈去,掌力和混鐵相撞,架在了豬剛鬣的混鐵棍當中,飛濺出火花來,嗡嗡聲中,兩股強大的妖氣激烈交鋒,地上一道道裂縫開始彌漫,向著四周擴散。
血狼和墨羽將軍接踵而至,豬剛鬣大喝一聲,逼退了老而彌堅的茸客,撐開混鐵棍招架血狼的飛旋刀氣。
李九蟲和花斑居士閃身而至,胡校尉窺伺一旁,悄然繞至豬剛鬣身後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