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亦寒所料,蕭若婷眼睛裏掠過一絲鄙夷的神色,她看了亦寒一眼,“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那你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亦寒淡淡一笑,“你說呢?”
“二十萬?”蕭若婷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二十萬對於一個普通的女人來說,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資產。
亦寒冷冷一笑,“蕭若婷,想不到你竟然出手這麼大方?”
蕭若婷臉色變的很難看,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亦寒這樣侮辱,她感覺到顏麵頓失,隻是她不知道,亦寒並不是在侮辱她小氣,而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她就是這樣一個金錢至上的女人,以為用金錢就可以買到一切。
自己答應她會離開裴晟睿,卻絕不是因為錢的原因。
“你……”蕭若婷怒目瞪著亦寒,“一百萬。”她咬了咬牙,隻要能讓這個女人離開她的兒子,她不惜花出一百萬的巨資。
“嗬嗬。”亦寒冷冷一笑,“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出手很大?”
“好吧!”蕭若婷歎了口氣,她沒有想到眼前女人胃口竟然這麼大,“你說吧,多少錢?”隻要能讓這個女人乖乖地離開兒子,永遠不再糾纏自己的兒子,她豁出去了。
亦寒冷冷一笑,搖了搖頭,轉身向走廊外走去。
蕭若婷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臭女人,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老娘給你錢,那是在可憐你知不知道?還跟我裝清高,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呢?”
亦寒聽到了她的話,卻並沒有回頭,她隻是感覺到很可笑。
這是個很可笑的世界。
“若婷,你怎麼可以這樣?”裴鴻濤有點看不慣妻子的所作所為,“晟睿出現這個意外並不是亦寒的責任,如果不是你把他鎖在房間裏,也許他就不會發生這個意外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把兒子害成那個樣子嘍?”蕭若婷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你真的不應該用這種眼光去看亦寒,我覺得她和晟睿在一起,並不是為了我們家的錢。”裴鴻濤無奈地說。
“哼,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還看不透嗎?”蕭若婷冷哼說道。
亦寒走出了醫院走廊,外麵,天氣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樣子,她走了出去,一陣冷風吹來,她感覺到有點冷了。
這真的是個很可笑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
蕭若婷,注定了是她和裴晟睿無法跨越的鴻溝。
眼角濕濕的,淚水不知何時湧了出來。
亦寒走出了醫院,天空中不知何時竟飄落下來細雨來。
雨滴滴落在她的臉上身上,有些涼涼的,她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小姐,你想去哪裏?”出租車師傅問道。
“去……”亦寒本想說要去宇文旭堯的診所,看了看窗外,夜色快要降臨了,“師傅,去酒吧!”
“你要去哪家酒吧?”出租車師傅問。
“無所謂。”亦寒淡淡地說。
“好吧!”出租車師傅歎了口氣,開動了車子。
不一會兒,車子在一家酒吧前停了下來,亦寒下了車子,付了車費,她走進了那家酒吧,天還沒有黑,酒吧裏的生意還不太好,裏麵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亦寒走到了吧台前,“一杯啤酒。”她有氣無力地說。
滿滿一杯啤酒很快就端了上來,亦寒端起那杯啤酒,一飲而盡,那送酒的年輕服務員不禁搖了搖頭。
啤酒,又苦又澀,灌進喉嚨裏的滋味並不好受,可亦寒還是把那滿滿的一杯啤酒灌進了肚子裏。
她隻想好好的醉一場,也許喝醉了,她才可以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再來一杯。”她把空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一杯滿滿的啤酒再次端到了亦寒的麵前,亦寒端起酒杯,大口的喝起來,腦海裏不知不覺湧現出和裴晟睿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往事,有種讓她流淚的衝動。
她沒有哭,因為她知道自己就算流幹所有的淚水,也不會有人可憐她。
她想到了慕雨澤,她和慕雨澤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可最後,她卻落得的結果,卻是一句:婚禮取消!
她真的是個很愚蠢的女人,把感情放在了一個不該去愛的男人身上。
她真的應該把他忘掉。
她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媽媽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可現在她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真的好擔心媽媽,不知道媽媽是否還和林雄那個混蛋在一起,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在受著什麼苦楚與折磨。
她內心裏充滿了痛苦。
她真的應該好好的醉一場,那樣,她才可以忘記所有的痛苦與無奈。
啤酒一杯一杯地端到亦寒的麵前,又變成了一個個的空杯子。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亦寒睜開了迷糊的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喂。”她醉眼朦朧,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清楚。
“亦寒,你在哪裏?”手機裏傳出宇文旭堯的聲音。
“嗬嗬,我在哪裏?”亦寒笑了起來,宇文旭堯聽的出來,那笑聲裏夾雜了太多的無奈、憂傷與苦澀。
“亦寒,你喝酒了?”宇文旭堯聽出了亦寒的醉意。
“是啊!”亦寒嗬嗬笑說,“哥,過來陪我喝酒吧!”她隻是想一醉方休,醉了之後,就可以忘記所有的無奈了吧!
“亦寒,你究竟在什麼地方?”宇文旭堯擔憂不已。
“我在……”亦寒抬起頭來,想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抬起頭來,看到了迷離的燈光,和買醉的人,她立刻明白了,“我在酒吧!”
“你在什麼酒吧?”宇文旭堯心急如焚。
“你幹什麼?”手機裏傳出亦寒的叫聲,緊接著,是手機掛斷的盲音。
“亦寒……亦寒……”宇文旭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手機裏再沒有傳出亦寒的聲音,他把手機放了起來,向診所外跑了出去。
酒吧裏,燈光迷離,一個長相委瑣的黃發男人緊緊抓住亦寒雪白的皓腕,“美女,我請你喝杯酒怎麼樣?”
“你是誰啊?”亦寒醉眼看著那委瑣的男子,用力一甩,甩開了那男子的手,那男人也不生氣,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亦寒身上上下打量著,這真的是個身材極其不錯的女人,如果能把她按倒在床上,好好地玩弄一番,那滋味一定很好,委瑣男子在心裏想著,他摸著下巴,伸出舌頭舔著自己幹涸的嘴唇,胸中一股原始的欲火在翻騰著。
男人在亦寒的身旁坐了下來,“兩杯啤酒。”他對酒吧的服務員說。
兩杯啤酒很快端了上來,男人端起一杯放在了亦寒的麵前,“美女,賞個臉,陪哥哥喝一杯。”
亦寒抬起醉眼,看著男人,“你陪我喝酒?”
男人委瑣一笑,“對,我陪你,我不但可以陪你喝酒,還可以陪你做其他的事。”
亦寒有點迷糊了,“你還可以陪我做其他的事情?”
男人邪邪一笑,“那是當然。”
“你可以陪我做什麼事?”亦寒伸出手指著男人鼻子,嗬嗬笑問說。
“嗬嗬,你想讓我陪你做什麼,我就可以陪你做什麼。”男人悄悄向亦寒伸出了邪惡的手。
“可是我隻想你陪我喝酒。”亦寒醉的不輕。
“那我就陪你喝酒。”男人趁機把手搭在了亦寒的香肩上,她的香肩柔嫩,身上還發著一股淡淡的芬芳,聞起來,更讓人浮想聯翩。
“你做什麼?”亦寒厭惡地拂開了男人的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操。”男人怒了,“你這個賤女人,不要跟老子裝純潔,說個價,多少錢?”
“不要碰我!”亦寒美麗的眸子裏全是厭惡之色。
“一百塊,幹不幹?”男人惡狠狠地說。
“回家幹你媽去吧!”亦寒起身向酒吧外走去。
“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吧!”男人一把拉住了亦寒雪白的手腕,一個男人,身體裏的欲望被勾起來後,那是十分難以抑製的。
“放開我——”亦寒大聲喝道,這裏的動靜引來了酒吧裏客人的目光,很多人都看向了這裏。
見那麼多人看著他們,那男人覺得麵子掛不住,“你這個小賤人,老子想玩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啪地一聲,亦寒揚起纖手,重重一巴掌摑在了男人的臉上,“給我放開。”她厲聲喝道,酒意一下子清醒過來。
“操。”男人在眾人麵前被亦寒要了一巴掌,顏麵盡失,一股怒火從他胸中升騰而起,他緊緊抓住亦寒的手腕,“告訴你小賤人,今天老子就上你了,眼我來。”他用力拉著亦寒,往一條黑暗的通道走去。
“放開我——”亦寒用力掙紮著,卻無法掙脫男人大而有力的手掌,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居然沒有一個挺身而出,阻止男人的罪惡行動。
“黃毛——”就在亦寒即將被那委瑣的黃發男人拉進一條通道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厲聲喝道。
黃毛男人回過頭來,看到身後的男人,立刻沒有了那股霸氣,他低聲下氣地說:“刀哥!”
刀哥?亦寒心裏一怔,回過頭來,看著那男人,不錯,那個男人就是曾經差點侵犯過自己的刀哥。
看到刀哥臉上那道可怖的刀疤,亦寒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黃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刀哥冷冷地問。
“刀哥,沒有什麼大事,這個女人她偷了我的錢。”黃毛笑嘻嘻地說。
“偷了你的錢?”刀哥把目光落在了亦寒身上,很顯然,他已不記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了,“竟然在我看的場子裏搞小動作,你的膽子倒不小!”他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說,你是跟著誰混的?”
亦寒冷冷一笑,“他說我偷了他的錢,我就真的偷了他的錢嗎?你有什麼證據?”
刀哥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他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怒火,“你有沒有偷她的錢,我搜一搜不就自然知道了嗎?”他邪惡一笑,走到了亦寒麵前,向亦寒伸出了邪惡的手。
“不要碰我!”亦寒厭惡地拂開了刀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