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而來,砰地一聲,和踉蹌後退著的慕雨澤撞個正著。
鮮血飛灑,慕雨澤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飄飛數米,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遠處,皇甫遠航的兩個手下看到這一切,也顧不上去買什麼香煙,轉身便跑了過來。
皇甫遠航身體癱軟在地上,他想說什麼,可呼吸還來不及。
一個男人趕緊走過來,扶起了皇甫遠航,“總裁,你沒事吧?”
“總……總裁,慕雨澤他……他……”那男人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了?”皇甫遠航喘息了過來,終於可以說話了。
“他撞死了!”那男人驚愕地說。
“扶我起來。”皇甫遠航冷冷說,兩個男人扶著他站起身來,看到慕雨澤躺倒在血泊中,他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慕雨澤真的死了嗎?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是讓慕雨澤最後失去公司,失去親人,變的一無所有,可現在他就這樣死了,這個遊戲也變的太無趣了。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就會死了呢?”皇甫遠航喃喃地說。
“我看他並不一定死,他或許是昏過去了。”一個男人說。
“哦!”皇甫遠航神色有些疑慮,如果慕雨澤並沒有死,隻是昏迷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他要怎樣解決?慕雨澤之所以會被車子撞到,也是自己把他推出去的,如果這件事情由警方來處理,他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總裁,怎麼辦?”一個男人急切地問。
“打電話,叫救護車。”皇甫遠航冷冷地說,不管怎樣,他都不可以讓慕雨澤這樣輕易地死掉。
診所裏,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宇文旭堯慌張地走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亦寒,他的心一陣抽痛。
宇文旭堯走到亦寒身旁,伸手摸在她的額頭上,臉色凝重起來,“亦寒,你的額頭很燙,我看還是給你輸一針吧!”
亦寒點點頭,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哥,謝謝你。”
宇文旭堯心隱隱的疼痛起來,他不想聽她喊他哥哥,他苦澀一笑,起身,走出房間,來到了藥房,他取了一瓶鹽水,又拿了些退燒消炎的藥,仔細地的配製好,回到了亦寒的房間。
他輕輕握起亦寒的手,她的手柔嫩而白皙,握在手裏的感覺很好。
他抬起頭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可惜,她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他拿起針頭,熟練地紮在亦寒手腕的血管裏。
“亦寒,疼嗎?”他心疼地問。
“不疼,一點也不疼。”亦寒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和她心裏的傷痛比起來,這點傷痛算什麼?她的心好痛好痛,她被皇甫遠航霸占了身體,她還有嫁給慕雨澤的資格嗎?就算她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算她仍舊可以牽著慕雨澤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她真的能夠那樣心安理得嗎?
她已非完璧,她真的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亦寒,真的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宇文旭堯喃喃問。
“哥,我真的不想說。”亦寒一臉痛苦神色,她真的不想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想提及皇甫遠航這個名字。
“好,我不問。”她不想說,他就不問,他不想讓她感覺到任何的為難。
“哥,謝謝你。”有這樣一個心疼自己愛護自己的哥哥,她真的感覺到很幸福。
宇文旭堯嘴角挑起一抹苦澀笑容,亦寒,何必跟我說這些客氣的話呢?“亦寒,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還要去和慕雨澤試婚紗。”一句話,如一把刀,刺在他的心頭,而這把刀的刀柄卻是握在他自己心裏的。
宇文旭堯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哥——”身後響起亦寒的喊聲。
宇文旭堯回過頭來,床上,亦寒眸中噙著淚水,她咬了咬下唇,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哥,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件事?”
宇文旭堯點點頭,“當然可以,亦寒,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百件事,他也絕不會拒絕。
亦寒抬起水眸,看著他,那盈滿淚水的眸了,讓人心疼,“幫我轉告慕雨澤……”話說的一半,心倏地疼痛起來。
“轉告他什麼?”宇文旭堯問。
“婚禮取消。”亦寒用了很大的毅力和勇氣才說出了這四個字。
宇文旭堯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亦寒,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寒,你說婚禮取消?”亦寒好不容易才和慕雨澤走到一起,為什麼她又要取消婚禮呢?難道說她後悔了嗎?聽到她說婚禮取消,他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可他心裏卻愈來愈沉重了。
“對。”亦寒咬緊下唇,點頭。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宇文旭堯仍舊忍不住問。
亦寒神色痛苦起來,“我明白了。”宇文旭堯突地說,他看出了她的為難,她不想說的事情,他又何必要逼迫她呢。
“哥,麻煩你了。”亦寒感激地看著他。
“沒事的。”宇文旭堯苦澀一笑,他不知道他在她心裏究竟算什麼?是算她的哥哥嗎?他不想做她的哥哥,他真的不想,可他還能做她的什麼?
宇文旭堯出了診所,開了自己的奔馳300向JK集團駛來。
車子穿過熙來攘往的車流,來到了JK集團大廈前。
宇文旭堯停下車子,走進了大廈。
他徑直走到了漂亮的前台小姐麵前,“你好,我想找你們慕雨澤慕總?”
前台小姐抬起雙眸,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們慕總今天沒有來公司。”
“他沒有來?”宇文旭堯神色有些疑惑。
“是的,先生。”
宇文旭堯掏出手機,找到慕雨澤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取消婚禮是件十分重要事情,他本想當麵跟慕雨澤說清楚的,但他沒有想到慕雨澤並沒有在公司。
電話很快撥通了,但卻沒有人接聽。
又打了一次,仍舊無人接聽。
宇文旭堯轉過身來看向那前台小姐,“等你們慕總來了,請你轉告他,說有人找過他。”
“當然可以。”前台小姐甜甜一笑,“先生,請問你貴姓?”
“宇文旭堯。”宇文旭堯說罷,轉身走出了公司大廈。
一輛救呼車駛入了醫院,在急救室門前停了下來,車門打車,幾個小護士從車子裏跳下來,把車子上的慕雨澤抬上了一輛小推車,然後推著慕雨澤進入了急救室。
一輛紅色法拉利開進來,停了下來。
皇甫遠航和兩個手下下了車子,看著慕雨澤被推進急救室,皇甫遠航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輕鬆了還是更沉重了。
一個長相甜美的小護士跑了過來,“你們是傷者的家屬嗎?”
“我是他的朋友。”皇甫遠航說。
“這是他的手機。”小護士把手機遞給了皇甫遠航。
“謝謝你,護士小姐。”皇甫遠航淡淡一笑。
“你們還是聯係他的家屬,讓他們把手術費交了吧!”小護士說。
“好的。”皇甫遠航微笑說。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屏幕顯示的名字是宇文旭堯,“宇文旭堯?”皇甫遠航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宇文旭堯?宇文菁?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他喃喃地說著,卻並沒有接聽那人上電話,直到手機鈴聲停止。
“總裁,我們該怎麼做?”一個手下問,“要不要通知慕雨澤的家人?”
“通知誰?”皇甫遠航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
“他……他的家人。”那手下唯喏地說。
“慕雨澤隻有一個奶奶,他的奶奶現在也昏迷不醒,難道我們要通知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嗎?”皇甫遠航不懷好氣地說。
“總裁,屬下多嘴。”那男人囁嚅說。
“去把慕雨澤的住院費交了。”皇甫遠航冷冷說。
“總裁,這……”那男人疑惑地看著皇甫遠航,想不通皇甫遠航竟然會有這樣的好心。
“讓你去就去,羅嗦什麼?”皇甫遠航不耐煩地說。
“是的,總裁。”那男人轉身而去。
兩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幾個小護士推著慕雨澤從裏麵走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醫生。
“醫生,他死了沒有?”皇甫遠航迫不及待地問,慕雨澤靜靜地躺在小推車上,他看不出來他究竟是死是活,他的心情是糾結的,他既希望慕雨澤死,又不希望慕雨澤不要這麼輕易地死去。
那醫生輕輕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皇甫遠航一怔,“你是說他已經死了?”和慕雨澤鬥了那麼久,現在他一下子死去,皇甫遠航心裏還真有種失落感。
醫生搖了搖頭,“不,他還活著。”
皇甫遠航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他還活著?”
“對。”那醫生點點頭,“他還活著,但是……”
“但是怎樣?”皇甫遠航急切地問。
“但是他脊椎骨折,還有脊髓損傷。”
“他……嚴重嗎?”皇甫遠航忍不住問。
“他的下半身有可能會截癱。”那醫生很不忍說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皇甫遠航的身體猛地震顫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醫生,“你是說他的下半身很有可能會癱瘓?”
醫生點點頭,“對。”
皇甫遠航呆呆地看著躺在小推車上昏迷不醒的慕雨澤,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他和慕雨澤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但,現在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本應該很開心才對,可是為什麼他會有種惋惜。
慕雨澤被推進某間病房的時候,醒了過來。
他費力地睜開了眼睛,他動彈了一下,身體裏傳來劇烈的疼痛。
“你最好不要動。”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慕雨澤抬頭看去,是皇甫遠航,一股憤怒從他心頭升騰而起,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可他的身體卻動彈不了。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