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脖子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吻痕,眼前是熱情退卻後滿目溫柔的陸覺。
她有一瞬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陸覺怎麼可能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是太累了,累的她都沒力氣去辨別這是不是錯覺。
她疲憊的攀上了陸覺的肩,嘶啞著聲音:“抱我回床上。”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衛生間。
被放在床上,她就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半睜著眼睛看他拿著一塊大浴巾幫她擦身體。
“先別睡,把頭發吹幹。”
他的聲音,性感溫柔,很催眠。
龍月迷離糊塗的應了一聲:“恩。”
陸覺低頭,親吻她的額,起身走進衛生間拿吹風機,再出來點時候,床上的人已經不受約的沉沉睡去。
他輕笑,放下了吹風機,跨到床上,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頭發順向一邊,輕輕用毛巾擦拭著。
睡夢中的他,睫毛像是蝴蝶羽翼,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她。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緋紅的臉頰,以前,他也不曾這樣觸碰過她。
指尖來到她的唇邊,指腹摸索著她微微紅腫的唇,他的眼中,滿是柔情和歉疚。
“小月,不要再離開我了。”
睡夢中的龍月,被他的摩挲擾的不得安眠,皺著眉頭翻了個身,說夢話一樣嘟囔了一句。
陸覺輕笑,繼續揩拭她的頭發,這幾年,他從來沒有一天似今天這樣幸福過。
這些年,他以為自己不需要愛情和女人。
他在安好那受了太重的傷,他在父兄那也受了太多的打擊,愛人離開,家庭破碎,他心裏有誰都看不到的疼痛的一麵。
他一直以為的靠他自己就可以撫平這些傷口,直到那天在機場遇見龍月他才知道,她就是他的藥膏。
多年前,她是,現在,她依舊是。
所有人都在離開他,拋棄他,他像是傻瓜一樣追求的東西其實都不曾屬於自己。
隻有龍月,是他拋棄了她,是他離開了她,她才是唯一屬於他的他卻未曾珍惜過的。
他傷過她,把對安好思念和求而不得的恨都發泄在她身上。
她卻像是大海,包容了他所有暴躁和殘忍,不發出一點的聲響。
再見到龍月,他一開始也不確定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直到知道她在瘋狂相親,直到知道她要嫁人,他才知道,妒嫉的火焰燃燒著的,是赤果果的愛情。
他愛她,這份愛來的太晚,但是他不會再讓她離開。
早上醒來的時候,龍月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陸覺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心裏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像是多年前那個夜晚,他強要了她,然後無情的將她拋下離開。
那天,也是在這個酒店。
可是是場景太相似,她才會有一種自己又要被拋棄了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就笑了。
“他拋棄我,我還不稀罕他呢。”
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篤定了某些事情後,從內心裏散發出來的十分自信的撒嬌。
對,是撒嬌,自己和自己撒嬌。
她矯情了。
她知道,陸覺喜歡她,陸覺是真心要娶他。
他那樣的人,感情和責任處理的非常好,昨天晚上他讓龍月知道,他對她是感情,而不單單是責任。
這個認知讓龍月傲嬌,矯情,一早上心情就倍兒好。
而這倍兒好的心情也讓她自己重新認識到,愛陸覺這件事,從來沒有停止過,她所謂的不愛,是站在一個失敗者的角度,自我安慰罷了。
如今這份愛被陸覺毫無保留的挖掘出來。
她想,她可能真要結婚了。
龍月吃了早飯就去酒店附近的花店溜達了一圈,買了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
隻是花買回來她才發現自己2了,居然沒買個花瓶,然後就隻能隨手丟在沙發上。
看著沙發上那一束玫瑰花,她又想笑自己,這一天從早上開始她就在亂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