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覺那樣的人,一旦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愛安好,愛的深入骨髓。
安好雖然已經嫁作人婦,但是安好肯定已經在陸覺的心裏紮虯盤根,深深進駐。
龍月還不至於那麼賤的覺得陸覺喜歡上了自己。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對她覺得虧欠。
從替她擋了一棍子到今天的,通通都是處於虧欠。
畢竟當年的他,欠了她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以為她這樣的胡亂征婚是自暴自棄,是因為當年被他拋棄之後的傷口無法愈合所以想要隨便湊合。
那麼真實煩勞了他操心了。
掛了電話,龍月幾乎更加篤定,她要嫁人。
她非但要嫁人,她還要幸福,她要幸福的嫁人,她要告訴陸覺,你沒有欠我什麼,因為,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若說龍月之前隻是為了應付爺爺,想在爺爺壽終正寢前完成他的夙願。
那麼此刻,龍月想結婚,完全是為了證明,在陸覺那受過的傷,早就愈合了,她現在和所有平凡的女孩一樣,也要努力的追求屬於自己新的幸福了。
這個念頭,那樣的堅定,她開始認真思索今天晚上給她打電話說要娶她的這些人的優缺點。
然後,就像是水果攤上挑選水果一樣,爛的,裏麵爛的,樣子不好的,個頭不飽滿的,通通略掉。
最後,剩下他——江世俊。
江世俊出生牛奶之家,家族經營著一個碩大的牧場,他的個性也和他們家族的產業一樣,溫柔,醇厚。
龍月在聚會上和他遇到過幾次,他也曾經靦腆道表達過對她有好感,隻是她裝聾作啞當作不知道。
誰能想到,她當年拒絕過他,現在卻要告訴他,請你娶了我。
龍月握著手機,電話遲遲打不出去。
這種心情很奇怪,平靜似水之中透著一股絕望。
尤其是看著頭頂那盞水晶吊燈,她腦中反複都是那個晚上,陸覺粗暴的將她壓在身下,心裏想著另一個女人,卻無情的占有了她,把得不到那個女人的憤怒和絕望,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她還記得,他說不會愛她,他說和她在一起隻是因為他父親希望兩家聯姻。
這個房間,她不該住的。
龍月頹然的躺在了床上,給江世俊的電話依舊無法暗處。
她就是一個神勇的鬥士,卻在最後一刻敗給了自己。
好吧她承認,她在賭氣,她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和陸覺已經沒有關係了才想結婚,她就是在賭氣,賭的哪門子氣,說不上來。
翻了個身,有滾燙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原來,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披著盔甲的弱者,她從來不是一個勇士。
第二天一早上,天下雨了。
龍月睡的迷迷蒙蒙,就聽見外麵有敲門聲。
她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向門口。
“誰?”
問了一句,門外沒有回應。
敲門聲還在持續,有條不紊。
她想應該是來整理客房的。
打開門,卻發現一張陌生的年輕的麵孔站在門口,手裏抱著一個黑色的長長的帆布套子,從套子下麵露出一些白色的紗幔,看到她,那個年輕的女孩笑的恭敬和甜美。
“龍小姐,抱歉是不是打擾您睡覺了。”
如果剛剛龍月差點發飆以為人家亂敲房門打擾她睡覺,那麼此刻她明白了,這人是來找她的。
“你是?”
“那個,您可以讓我先進去嗎,太重了,我快抱不住了。”
小姑娘看上去滿頭大汗,是有些慘兮兮。
龍月稀裏糊塗就給她讓了路:“哦。”
小姑娘一進去,把手裏那巨大的帆布套子往沙發上一丟,龍月才發現,她手裏還提著一個木盒子,看上去也不輕。
“這都是什麼,你是誰?”
小姑娘甜甜一笑:“龍小姐,抱歉剛剛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葉子玉,你叫我小玉就行,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陸董的的助手。”
“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