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可能這麼順利。
果然,紫雲飄散了片刻,卻又再次聚攏,在空中居然凝結出一座堡壘的模樣,然後中門洞開,忽然狂風大作,似乎要將卓太孫變化的一切氣象,吸收了進去。
卓太孫豈能容他隨意得逞,再度牽引手中的神劍,一番變化就要展開反攻,突然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
他知道自身的極限已到。
但是,嘴角還是揚起了一抹笑意,打量了一眼身旁的櫻姑娘,猛的一把將她摟得更緊:“此刻,讓我們一同赴死吧!”
終於,在不知第幾次拉鋸之後,卓太孫的氣勢赫然一弱,而天空中那團異象則史無前例地強大起來,然後,神跡爆發。
史無前例的強大力量,宛如破碎了星河一般的神力,無不阻擋地將下麵的一切都收了進去。
也包括,一同赴死的兩人。
就這麼,卓太孫和櫻姑娘被那無情的紫雲收了去,消失在玄道之上。
越蒼穹凝望著天空,他似乎感覺到卓太孫在離去的刹那,流露出的無悔的死意。
人生,隻若如初遇。
天空,突然下起紫雨,那凝聚不散的紫雲,漸漸變作了無數的密雨,衝刷著這片大地。
所謂的天一境,就是如此的操縱天地萬物嗎?
越蒼穹回身望著趕過來的同伴,再望了望前方滿目瘡痍的銷金穀,曾經的歡樂場如今變成一片荒野,到處都是死人以及燒毀的房屋。
一場大戰,改變了這裏的局麵,越蒼穹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倦意。
那漫天的紫雨,就像是為卓太孫和櫻姑娘流下的眼淚,他們在那一個世界還會安好嗎?
夏侯顏和蘇晏紫看著他如此沉默,不由在一旁安慰:“蒼穹,你怎麼了?”
越蒼穹搖頭微微一笑:“我想在這裏停一陣,你們各自忙去吧,咱們馬上就要進入銷金穀。”
眾人答應,各自忙碌去了,而越蒼穹望著漸漸晴朗的天空,不知逝去的兩人,此刻又去了那個世界?
天界,虛空之所。
卓太孫麵對自己的重生,並未感到絲毫的驚訝。
所有天界的人,死後都會回到這邊無盡虛空的所在。
就像他去世的先輩們一樣,如今他也追尋著祖上的腳步來到這裏。
一切的努力,都變成了雲煙。
卓太孫心中的暴戾,卻在那一刻徹底地消逝遠去,他望著身旁安詳的櫻姑娘。
至少,還有她陪著自己,這一趟旅行至少不冤枉。
“我們這是在哪裏?”櫻姑娘問道。
“虛空之所,天界放逐罪人的地方,你我都已是虛幻之身。”
“怎麼,我也會到這裏?”櫻姑娘聽了回答,很是詫異。
她記得之前兩人應該是同歸於盡了才對。
卓太孫抓住她的手,很是鄭重地說道:“我用自己的一切,換了你與我同行的機會。櫻,我又一次自作主張了。”
櫻姑娘卻隻是搖搖頭說:“別說了,這一回我都不會怪你。”
兩人轉回身望著前方漫無邊際的天地,飄然迎了上去。
同一時間,逍劍宗大殿,傳說中的天界七劍彙聚於此,正在商談著此刻玄道上的形勢。
“明軻出手了,卓太孫已然落敗,玄道之上新進榜幾乎無人可用,你們就是這麼打算的嗎?”一個被紅霞隱映的女子說道。
“不然怎樣,星河門那幾個長老根本不管用,看來這一次還是出手晚了,否則也不會任由越蒼穹如此坐大?”另外一個年青氣盛的男子說道。
“兆南,你們還是太衝動了,這樣做豈不是給驚寂門落以口實。”一個年歲稍長的中年人歎氣,此人一身儒雅氣息,似乎是七劍的首領,“天界從不插手凡間之事,驚寂門即使一直處於下風,也沒有伸手幫過他們的子嗣,如今咱們犯了個規,就隻怕驚寂門要來討說法了。”
“怕什麼,福清你總是畏手畏腳,如今咱們幾大神宗已經與驚寂門撕破了臉,非是他死就是己亡,這個時候豈是軟心的時候。”
那個兆南好生偏執,福清真人聽了不由歎氣,看來自己是阻止不了幾個後輩做什麼了。
還是之前那女子勸解道:“好了,咱們自家人就不要爭吵了,且等明軻回來聞名情況,早作打算。”
門外,一個人影被一團紫色祥雲包裹著,飄然進來:“各位,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