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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x~iaoy~anwe~nxu~ec/o/m【小~燕~文~學~首~發~更~新】確實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以往早很多。前往教學樓的道路兩邊堆積著不少的皚雪,想來應該是搞清潔的阿姨們掃過去的。寢室門前的小花壇被蒙上了一層淺淺地薄雪,晶瑩剔透地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光芒,別有一番風情。搞得我們整棟女生宿舍紛紛開始哼起那首惡俗的街歌。“2002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我一邊往臉上搓寶寶霜,一邊搖著屁股哼哼唧唧。一旁挺屍的思言睨了我一眼,“你在高興個啥?”嗯?我手上的動作一滯,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下這麼大的雪,多漂亮啊,所以我高興啊。”結果這話正被進門的筱小聽見,她沒好氣地哼了聲:“放屁,冬天來了你就發春了吧!”“……”我默默地合上蓋子,哀怨地瞪著筱小。“周淡淡,你和你家那位帥絕人寰的老師……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我迷茫地看著筱小,不知道她什麼意思。誰知這女人以為我在裝傻,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到我的天靈蓋上,痛得我麵目猙獰。“裝什麼傻啊你,嘿嘿……閃一閃說她那天在操場上看見你家那位了喲”筱小抿嘴曖昧地笑了兩聲。哦NO!我瞬間尷尬。看到我和周逸了?難道還看見我們倆在……想著想著,我覺得好憂鬱啊…思言在床上擺擺手:“哎喲你放心,人家閃閃是有原則的老實人,人家說不該看的她都沒看!”==#怒!沒看才怪!筱小遞給我一包魷魚絲,自己也往嘴裏塞了幾條,然後問我:“這麼說你們倆和好了?”我想了想,和好了?還是沒有?好像一直是周逸單方麵的在表態,而我…我結結巴巴地開口:“呃嗯…我也不知道,他…他叫我下學期搬到他那去住。”剛一說完,筱小嘴裏的魷魚絲噗地噴出來,這人睜大了眼睛,激動得哆嗦呀:“你你你答應了沒?哎呀我的媽,你就從了人家吧。”我故意嘟起嘴唇裝可憐,嬌慵楚楚地靠到她肩上:“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們嘛,你們難道忍心我這個貼心小棉襖離開嗎?我要是走了,誰幫你們買宵夜,誰來給你們提開水,誰幫你們刷怪升級啊~~”筱小被我這麼一說,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嚴肅的問題,她冷靜地思考了半晌,眼角泛著淚光,沉痛地拍拍我的肩膀:“孩子啊,我們的確舍不得你。”我感動地快要飆淚:“這就是了嘛!”“可是!”她突然握拳正義淩然地接著說道:“雖然你這個貼心小棉襖深得我們三人的歡心,但和小棉襖你的終生幸福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所以我們願意舍小求大!請你自由地奔跑吧!”我額上落下三條黑線……奔跑你個頭!我不情願地垂下頭:“我還沒答應他呢,我覺得…我說不出來,反正像有堵牆擋在前麵似的……”思言翻了個白眼:“你不要那麼文藝好不好?”筱小聽了我的話,嘖了嘖嘴巴,然後問我:“周淡淡同誌,我問你,你難道移情別戀了?”我:“……移毛!”==#“你難道突然看破紅塵,事業為主了?”我:“……那是什麼?”“你決定當一個二十一世紀獨立自主的女強人?”我很焦慮:“同誌,女強人也要結婚吧?”筱小憂心地看了我眼,歎氣搖頭道:“那你不喜歡周逸老師了?”“喜歡…可是!”筱小蹭地跳起來,果斷地打斷我下麵的話:“可是個毛!我看你丫是活膩歪了,人家周帥哥沒回來的時候吧,你魂不守舍地掛念著,然後人家回來了,你又猶豫躊躇不敢上前,現在好了,人家直接表態了,你又在這裏愁眉苦臉的幹什麼啊?”我覺得我不能被筱小同誌罵得狗血淋頭,於是不甘心地反擊道:“那也是你教我的啊,要欲擒故縱什麼什麼的。”筱小氣結,臉都歪了:“你蠢啊你,周淡淡你別找借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清楚得很,說穿了就是你愛亂想又喜歡糾結,明明一件特簡單的事都會被你搞得忒複雜!”筱小情緒有點激動,巴拉巴拉地說完,立刻倒了杯水灌下去,然後和我大眼對小眼。我想了半天,還是不甘心,繼續解釋:“其他的事就算了,我和周逸這件事,我是當事人,我本來就應該想清楚啊,難道叫我糊裏糊塗地什麼都不和他說明白就和好,那大家心裏都有芥蒂,以後在一起怎麼說也要吵架的。”“那八百年前的事情你們不是扯清了嗎?”筱小用手指推了推我的太陽穴:“說真的周淡淡,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周逸老師對你如何?你不要嫌我潑冷水,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所謂的好男人,特別是我們畢業了以後,遇到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就更難了。我們三個不認識周逸老師,但每次聽你說起他,都覺得他對你真的很好。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周逸老師比你大六歲,加上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人生閱曆肯定比你豐富,換句話說,他肯定遇到過無數形形□的女人。周逸老師的條件絕對是女人眼裏的金礦,他放著那麼多女的不愛,偏偏愛你,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像話嗎?”我默默地聽完筱小這番推心置腹的話,一時間太多思緒湧上來,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筱小說的道理全都對。在一邊沉默了半天的思言,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為你好,就像筱小說的,有些東西你一旦不珍惜,那就永遠也得不到了。周逸老師就算再好再愛你,他不可能等你一輩子。”我沉悶地望著窗外,格外惆悵,幽幽地問道:“唉,你們就那麼希望我搬出去嗎?”回頭一看筱小臉色不對,我忙不迭地站起來賠笑安撫:“女俠別氣別氣,我開玩笑的!咳,你們說的我都聽明白了,我知道你們很愛我這個貼心小棉襖。至於周逸,我也知道我自個兒在對這件事的態度上很煩很扭捏,我自己也很苦惱。他現在人在香港,等他明晚回來,我…我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思言笑眯眯地扔了一個橘子過來:“周淡淡同誌,你的態度還算端正,希望將口頭上的話實踐到行動中。”我十分配合猛點頭:“嗯!我明天要跟著電視台的陳姐去鄰縣N市做個報道,晚上回來就約他吃飯!”“孺子可教也。”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從窗內看出去,霧蒙蒙地一片,顯然是昨晚又下了場雪。洗漱完後,我又看了看外麵,發現雪已經停了,隱隱約約有幾縷陽光從灰暗的天際升起來,看起來應該是個好天氣。我便隨意套了件風衣,傘也沒帶,就匆匆向電視台趕去。下過雪的關係,路麵很滑,我一驚一乍地從車站走到電視台樓下,正準備進去,肩上被猛地一拍,回頭一看,竟是喘著粗氣的劉峒。他攏了攏羽絨服,笑著和我打招呼:“怎麼來這麼早?”“我要跟著陳姐去N市,今晚就趕著回來,所以就早點出發。”我和他站在電梯前等電梯下來,他關心地看著我的左手:“你手怎麼樣了?已經好了嗎?”我把手舉起來晃了晃:“嗯已經好了,上次謝謝你啊,在醫院。”劉峒禮貌地點點頭,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隔了幾秒,微笑著問我:“對了,上次在醫院來接你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嗎?”我眨眨眼睛,突然想到劉峒談起師生戀時的嫌惡表情,一個想要捉弄他的念頭突然跳出來。我故作恍然道:“噢!他啊!他是我的老……”“哎!周淡淡,正好你不用上去了,車子已經來了,現在就走。”陳姐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生生地截斷了我的惡作劇……劉峒向陳姐打了個招呼,然後轉身對我說:“快去吧,路上小心。”我惋惜地歎了口氣,猶豫了下,還是問了他一句:“你上次說的那對上你們節目的師生,最後是怎麼的?”劉峒的語氣一下變得不屑起來:“他們啊,那個學生考到外地去了,老師被開除。嘖嘖,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暗自抽搐,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麼好鳥。隨即敷衍地笑了下,跟著陳姐出門上車。因為這一段時間氣候變化異常,N市遭到了幾十年來最猛烈的一次暴雨襲擊,導致山體滑坡,由於城市依山傍水的關係,公路損壞十分慘重。前往N市的一行人不多,除了我和陳姐,就隻有一個司機和經驗豐富的唐叔。很快車子上了高速路,大概是地麵濕滑的關係,我們的車速並不快。開了一段距離後,原本幹淨透亮的車窗因外麵濕冷的空氣變得模模糊糊。“陳姐,N市是不是比我們那兒要冷啊?”我回頭問陳姐。她正在看手上的資料,瞥了我一眼,不滿道:“嗯,你穿這麼少,以為是去海南度假嗎。”“……”我早已經習慣了陳姐的冷嘲熱諷,笑嗬嗬地說:“我以為今天會出太陽嘛。而且我體質偏熱,不怕冷。”聽我這麼一說,副駕上的唐叔倒是也笑了,打趣著對我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啊,要風度不要溫度,講究那個什麼來著…哦哦,美麗凍人!”我:“……”人家是真的不怕冷好不好!唐叔饒有興致地問我:“小周啊,有沒有男朋友啊?我聽樓上丹丹她們說,劉峒好像對你有點那個意思啊。”我大窘,趕緊擺手搖頭:“唐叔你別亂說啊,我和他根本不熟!”唐叔琢磨了下:“劉峒這個孩子挺不錯的,正直磊落,不搞歪腸子。”“嗬嗬……嗬嗬。”我眼前又浮現出劉峒那張厭惡不屑的臉,煞有介事地指責別人的感情。正直過頭了吧!陳姐突然冷哼了一聲:“老唐你別打那心思了,隻怕周淡淡看不起人家。”我尷尬地笑了兩聲:“也…呃沒有啊。”唐叔聽了陳姐的話,聳了聳肩膀:“唉,人老了人老了。”說完,又轉向我:“小周,要是看上咱們台裏哪個小夥子,就大膽點,咱們台沒有規定不能搞辦公室戀情,你別怕。”哎喲我的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唐叔是月老轉世啊。看他越說越興奮的架勢,我腦子嗡嗡直響。“唐叔啊……其實,我我有男朋友了。”我禮貌地打斷他的話。唐叔恍然大悟:“早說嘛,和你一個學校的吧?”我不想多說,也不能直接無視長輩,隻好搖頭暗暗苦笑:“不是,他已經工作了。”見老唐還想多問,陳姐也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好了你讓周淡淡休息會,一會兒還有得忙,你也是,一個車裏就聽見你的聲音。”世界終於安靜了……已經開了一半的距離,出了過境收費站沒多久,外麵突然毫無征兆地飄起了雪花。眼看著這雪越下越大的架勢,我們隻好再一次放慢車速,等終於到了N市後,這場大雪也沒有消停。剛一腳踏出車門,一陣刺骨的雪風撲麵就襲來,我咬著牙下車,站在露天的停車場上,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以及路邊行人厚重的大衣和耳罩時,我的麵部開始抽筋……我的個擦!!!!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這裏冷得跟南極似的!!!!!!!!我忙不迭地掏出包裏的圍巾把頸子牢牢裹住,跟著其他人哆哆嗦嗦地朝現場走去。沒過十分鍾,十指已經被凍得僵硬,我看見其他人身上毛絨絨的皮襖,頓時淚流滿麵。我的娘啊,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我跟著陳姐跑來跑去,一會搬器材,一會遞資料,到最後頂著紅鼻頭,流著鼻涕,已經麻木機械地在冰天雪地裏蹦來蹦去。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事情不多,陳姐辦事效率奇高,我們趕在傍晚之前,就啟程準備回A市了。我一邊在車上擦著鼻涕一邊怨念地看著窗外的雪景,心裏是多麼懷念我親愛的家鄉啊。和N市比起來,咱們A市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路舟車勞頓跋山涉水,我已經被折騰得頭脹,嗓子疼外加腰酸背痛,沒多久便靠著椅背沉沉睡去。陳姐和唐叔也相繼睡著。車廂內很安靜,偶爾能聽見外麵簌簌的風聲,我吹著空調打出來暖暖的熱風,身上也暖和起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感覺過了很久,沒想到一看表才知道還沒開到一個小時。我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身上提不起勁,後背也熱得冒汗。隻好湊到前麵小聲地說:“哎師傅,可以把空調打小點嗎,感覺挺熱的。”“二十三度,正常恒溫,不算高啊。”我隻好重新蜷回座位,過了一會兒嗓子也癢癢的不舒服。陳姐和唐叔已經醒了,看我萎靡不振的衰樣,陳姐眉頭一皺:“你臉怎麼這麼紅?”說完伸手一探我的額頭:“發燒了。”我就知道……陳姐摸了摸我體溫,說:“應該沒事,回去吃點藥就好了,我們可能七點到A市。”我抬腕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睡一覺應該就到了。於是鬱鬱地點了個頭,把圍巾重新包住脖子,閉上眼睛。車子勻速前進著,我睡得很淺,嗓子還是有些刺疼,也感覺不到退燒了沒有。我見唐叔和陳姐都在忙著手上的文件,所以沒出聲打擾。外麵大雪紛飛,不像A市那樣的雪粒,而是大片大片的雪片從天而降,我甚至看不到對麵的車道。隻能感到外麵的景物迅速地向後跑走,天空也沒有那麼明朗。這個時候,周逸應該在飛機上了吧?我悶得發慌,也沒有帶MP3,呆呆地望了窗外半天,什麼景色也看不到,隻好重新閉上眼睛。“怎麼了?”迷迷糊糊中我聽到陳姐的聲音,感覺車子在一點一點的減速,以為到了A市,便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可映入眼前的並不是下高速的收費站,而是前方長長的車隊,在深藍的夜色下,車身上紅色的尾燈一站接著一盞,停滯在前麵。唐叔也因減速的關係醒了,他伸長脖子一看,惱道:“怎麼高速路上也堵車?”司機皺起眉頭,看著雨刮一左一右地撥開玻璃上的白雪,“可能前麵在修路,要換道。”運氣不好,隻有耐著性子慢慢地等。司機嫌車裏太過安靜,反正現在也不用集中精力,索性打開了收音機,調了幾個頻道,然後裏麵便傳出輕揚的歌聲,以及主持人的介紹。唐叔便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可整整十五分鍾過去了,整個隊伍卻紋絲不動,隨著時間流逝,有暴躁的司機甚至按起刺耳的喇叭。司機大叔好像也不大耐煩了:“不太對勁啊,出了車禍也不至於走不動啊?”陳姐的臉上也流露出焦躁的神情:“這兩天雪太大了,估計前麵出了事。”唐叔嘖了幾聲:“倒黴得很。”冬天的晚上天色本來就黑得快,這才沒過多久,夜幕愈加深沉了。雪又下得這麼大,幾乎每個車都打上了應急燈,霧紗般的車道上被幾十上百盞車燈給照得通明,一眼就能清晰地看見飄落的雪。車內窗戶緊閉,又加上源源不斷的暖氣,四個人都嫌太悶。終於等到雪小一點時,司機不耐煩地解開安全帶:“我到前麵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借著前燈的光線,我看見好多車上的人都紛紛下來站在路上東張西望,顯然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個情況。過了好一陣子,才看見我們的司機罵罵咧咧地走回來,嘭地甩上車門:“沒出車禍,封路了!!”“封路!?”“雪太大,前麵直接給封了不讓走,我靠!”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大雪封路,急忙問:“那得等多久啊,我今晚還有事兒呢!”“鬼知道,等這雪停了,然後把路給清幹淨,就可以走了。運氣好幾個小時,運氣不好,等上個幾天都有可能。”唐叔和陳姐想必是以前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臉色鐵青,但也沒說什麼。我隻在電視新聞裏看過類似的報道,從沒切身體會過,一想到要在這荒郊野外帶上幾天,頓時心中一涼……為什麼,為什麼杯具的總是俺!司機暗罵了幾聲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然後打開車門:“我再去看看情況。”唐叔也忍不住打開車門:“我下去抽個煙,裏麵太悶了。”“嗯,我也下去活動一下。”陳姐也跟著起身,嘴裏接著說道:“周淡淡你發燒就別下來了,外麵冷得很,要是嫌悶你把車窗開個縫隙透點新鮮空氣。”外麵唐叔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和陳姐聊天。車內一下就隻剩我一個人。昏黑的車廂透著沉悶的壓抑感,我頭昏昏沉沉的沒精神,後腦勺枕在椅背上動也不動。收音機裏的歌也停了,打了幾個廣告後,重新進入下一個節目。就是那種聽眾打電話進去訴苦,主持人開導解悶的談話欄目,雖然內容無聊,可勝在這個電台主持人言辭犀利,尖酸刻薄,常常把訴苦的聽眾教訓得狗血淋頭,才讓這個欄目得以重生。我掏出包裏的手機看了看,無奈歎了口氣,周逸應該下飛機了吧。收音機裏的節目已經開始,我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一個鄉音很重的女人打進來的電話問支持人:“萬老師,一個男人瘋狂的追求我,我不知道答不答應?”我默默無語……這狗血的節目啊。萬老師不耐煩冷冷地問:“這種問題還敢打進來問我,丟不丟臉,你為什麼不想答應嘛?”女人:“總覺得不真實啊,而且感覺沒到時候。”萬老師:“真實?給你一百萬喊你結婚那就真實了,沒到時候又是什麼意思?我看你這個女娃娃腦殼有點轉不過彎喲,等你覺得是時候,恐怕別人記都記不到你了!”女人被訓開始語無倫次:“我怕在一起之後的生活跟我想得不一樣。而且…”沒說完沒主持人打斷:“我曉得了,那我問你嘛,你喜歡這個男的嗎?”“……喜歡。”“那你猶豫個屁啊!?”“我覺得一口答應他,感覺不好。”萬老師:“…我真是想給你一巴掌,女娃娃要矜持我曉得,但是矜持和蠢貨是兩回事!別個都瘋狂追求你了,恐怕已經滿足你們女人的虛榮心了吧?這個時候你不答應,你要等到哪個時候,你以為人家真的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女人:“等他多提幾次!”萬老師:“你個瓜娃子!等到哪天別人理都懶得理你,去追另外的女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還多提幾次,你以為你是安吉麗娜朱莉嗎!”女人被罵的慘兮兮:“那…那我怎麼辦嘛!我已經婉拒了!”萬老師:“我的妹呀,這都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到底是哪個年代的人喲,懂不懂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這個道理?我不是咒你,萬一你哪天出了什麼事,連說喜歡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你幹脆自殺算了!真是!不要再拿這種問題來煩我了!”…………我頭痛的厲害,卻怔怔地聽著萬老師粗狂的咆哮聲,雖然脾氣暴躁,字字逼人,可仔細聽一聽,又覺得不無道理。是啊,這人一上了年紀就學會了圓滑,字字句句都要斟酌開口,言語委婉,飽含深意。聽話的人腦子還要轉N個彎,才能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直接說呢?喜歡一個人,為什麼就不能大大聲聲地說出來呢?我撐起身子,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已經在這裏滯留了接近兩個小時之久,也不見任何動向。外麵氣溫低,空調必須一直打開,如果真的在這裏困上幾天,恐怕油也會完全耗盡。風聲掠過窗外,猛地通過窗縫灌進來,聲音聽起來和狼嘯沒兩樣。我抱著膝蓋翻出手機,毅然決然地打給了周逸。“喂淡淡,我剛下飛機,你想吃什麼,我過來接你。”周逸大概在取行李,背景聲很嘈雜。我把手機緊緊地貼住耳朵,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周逸。”“嗯我在,聽得到嗎?”“聽得到……周逸……”我臉上燙燙的,頭也很昏沉,很不舒服。周逸愣了愣,“怎麼了?聲音怎麼沙沙的”我聽著他的聲音,鼻尖莫名地發澀:“周逸……”“我在,淡淡。”我定定地看著前麵的車燈,輕聲地對電話那頭說:“我愛你。”“淡淡……”聽起來周逸像是當場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叫他:“周逸,我嗓子疼。”他的聲音低沉略急:“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我在回A市的高速路上,遇到大雪封路,我跟台裏的同事被困在半途了,怎麼辦,我怕。而且到處都是雪,萬一今晚還下,我是不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