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她。
淩運成臉上汗水潺潺,雙腿也不住的打著寒顫,“我……我……”
“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淩運成臉色如金,早已是心虛得幾乎癱軟在地上。
“老公,我們什麼都沒做,怕什麼?”韓慧站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淩運成,笑著說道:“阿遠,雖然你沒娶到依依,可是畢竟曾經的情分還是在的,我家運成是依依的親叔叔,怎麼可能害他們一家呢!”
“對,對,我不會害我大哥大嫂一家的,依依那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淩運成慌亂點頭,心中早亂了陣腳。
“我要聽實話。”陸子遠一字一句,聲冷如鐵。原本線條柔和的臉龐也逐漸變得淩厲起來,“你們隻有一次機會。”
他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正對著淩運成的眉心,“淩叔,說錯了可就沒機會了。”
“槍,槍,槍。”淩運成一見到槍,更是哆嗦個不停。
“別,別殺他。”韓慧也嚇壞了。
“說實話。”陸子遠冷聲說道。
“實,實話,實話。”淩運成幾乎嚇傻了,呆呆重複著這兩個字,哆嗦了半晌,一下子忽然癱軟的坐在了地板上,顫巍巍說道:“那個保險,保險是我為我大哥一家購買的,刹車也是我……是我動了手腳。”
“是我他媽的被錢衝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是人,我謀害親兄。”淩運成忽然紅著眼,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落在了自己臉上,心中悔意叢生。
“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他嗚咽著哭泣著,肥胖的身子不停顫抖著。
“是大哥不好,他把我逼得太緊了。我賭博輸了五千萬,如果不按期還錢他們就要剁掉我的手腳,可是,可是我哪有這麼多錢。我找大哥商量,他很生氣,讓我自己解決。”
他實在是被逼無奈,思量很久後,才決定痛下殺手。
當晚,他在大哥麵前信誓旦旦,憑著自己玩車時學到的修車技術,從大哥手中騙到了車鑰匙,他對車很熟,隻是隨便動了一下手腳。
他當時沒有心思顧及其他,隻是想著,如果能夠拿到那一大筆保險金,再加上繼承淩家的財產,他就可以還清賭債了。
“老公,真的是你?”韓慧尖叫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忽然搖頭到:“不可能,你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去謀殺大哥一家人,你是不是嚇傻了,是不是?”她伸手,啪啪在淩運成臉上摑了兩巴掌,“快和他們說,不是你做的,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我是個罪人。”淩運成痛哭流涕,事情卻已經無法挽回,“我不該被錢迷了心竅,不該去賭的。”
“阿遠,你別和你淩叔計較,他不是有意的,你饒了他。”韓慧衝過來,死死抓住陸子遠的衣袖,哀聲懇求道:“你別殺他,淩家就剩下他了,你要是殺了他,淩家可就絕後了。他就算做了再大的錯事,他也是依依的叔叔,你看在依依的份上,別殺他。”
陸子遠麵色沉痛的別過眼,如果不是淩運成,他和依依,又怎麼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就算是麵對麵她也記不起他。
他該殺了淩運成才是。
可是。
“你們走吧!”他別過臉,不再去看淩家夫婦,他怕自己再多看上一眼就會改變主意。
“謝謝,謝謝。”韓慧感激涕零的點頭,扶起腿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淩運成,“走,我們快走。”
“把錢拿上。”杜禦庭忽然出聲。
衛翼上前,快速把所有的錢全部放進皮箱內,然後把皮箱交到韓慧手中:“這是你們該得的。”
韓慧眼中透出欣喜,猶豫一下,立刻提起沉甸甸的皮箱,扶著淩運成逃也似的向外走去。
“你讓他們帶著錢,你有什麼目的?”陸子遠轉頭看向杜禦庭,“別告訴我你隻是善心大發,我不會相信的。”
杜禦庭並非善類,不可能無緣無故給淩家夫婦這麼多錢。
“你很聰明。”杜禦庭微笑著點頭,微眯著眼看著淩家夫婦離去的背影,“他們背後還有人,而且那個人知道暖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