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淡淡的嗯了一聲,聽從她的下文。
何碧也沒什麼可對他說的,抿了抿唇,友好的扯出一張笑臉:“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也原諒流蘇了,有時間,你帶她來,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是的,她願意跟流蘇和好,願意不計前嫌,以後好好的當流蘇的三嫂。
雖然她的臉是毀容了,可是葉儲白說了,等他們結婚以後,就去韓國,那邊,有頂尖的美容機構,她的臉,一定會複原的。
她也願意相信那個男人的話,所以她放下了跟流蘇的恩怨,放下了對冷梟的愛戀,現在的她,隻想一心一意的成為葉儲白的妻子,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去在乎了。
冷梟還是沒有回頭看她,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有時間,我會帶她來跟你道歉的。”
他說完,直接闊步揚長而去了。
何碧看著他挺拔遠去的背影,眼裏,雖然還有些揮之不去的癡戀,可轉眼即逝了。
她也很希望,能夠跟他們好好的相處,畢竟以後,真的就是一家人了。
冷梟又回了醫院,還是沒有見到流蘇,他看著流蘇留下的那張紙條,坐在她的病房裏,一等就是一個晚上。
而此時的流蘇,已經跟著流年來了林海。
這裏雖然很美,可流蘇完全沒心情欣賞,當她看見椅子上坐著的司徒青玄時,心疼得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他果真癱瘓了,果真為了她,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流蘇很慚愧,站在司徒青玄身後,情不自禁中,竟然濕潤了眼眶。
流年悄悄的走上前,蹲在司徒青玄旁邊,“哥,你猜我給你帶誰來了?”
司徒青玄擰眉,懷疑的瞧了弟弟一眼,不以為意。
流年嘟嘴,“你當真不想知道我給你帶誰來了?”
司徒青玄長歎一聲,神色落寞,語言低沉,“我現在,誰都不想見,隻想時間快快過去,隻想趕緊結束我這暗無天日的生活。”
“青竹,你下回再出去的時候,記得叫揚管家過來一趟,我有事要交代於他。”
流年有些負氣的皺著眉,“敢情你像是要立遺囑一樣,回頭看看,那是不是你日思夜想的人。”
說著,流年起身,嘀咕著走開了。
司徒青玄回頭,當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流蘇時,他驚呆了。
卻又下意識的,扯了毯子蓋在自己的腿上,避免她看見什麼。
他強擠出一抹微笑,“你,你怎麼來了?”
流蘇紅著眼眶走過去,徑直走到他身邊,蹲下。
她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腿,司徒青玄卻下意識的拿開她的手,尷尬的笑著說:“上次陪爺爺去采藥,不小心跌下山穀,把腿給傷著了,對了,你的眼睛,好了嗎?”
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麼的好看,好看得就像是沒事一樣,讓人遐想不到他是真的受了傷。
流蘇哽咽一下,站起身。
看見他佯裝沒事的樣子,她胸口裏那顆叫心髒的東西,莫名的扯得生痛。
明明是為了她,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為什麼他要說謊啊。
知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愧疚,心裏越難過。
一難過,眼淚止不住的就掉了下來。
看見她無聲無息的哭了,司徒青玄手忙腳亂,趕緊伸手去給她擦淚,“小妞,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
流蘇搖頭,努力控製不要讓眼淚掉下來來。
她伸手擦幹,哽咽著指責他,“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笨,最傻,最呆的大傻瓜,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毀了你自己的雙腿,你值得嗎?”
聽到這話,司徒青玄立即暗下臉色,看向不遠處的流年。
流年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渾身毛骨悚然,趕緊逃一般的消失。
收回目光,司徒青玄盯著流蘇,“他都跟你說了?”
流蘇含著淚點頭,“是啊,他什麼都說了,你是豬嗎?我們倆關係很好嗎?我們很熟嗎?我值得你這樣做嗎?”
她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蹲下身握緊司徒青玄的手,“你爺爺在哪兒?我們去找她,讓他把我變回瞎子,讓他還你雙腿,好不好?”
司徒青玄將她拉起來,神色非常的凝重,他盯著流蘇,心疼的為她擦掉眼底的那滴淚,語重心長,“我告訴你,我的腿變成這樣,跟你沒關係,你別自責,心裏也別有什麼負擔,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他說著,微笑起來,笑得眼底都是一股讓人心疼的淒涼。
他越是這樣無私,她心裏就越難過,難過得不知道該怎麼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