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的是,單人病床上,竟然睡著兩個人?
看到那麼小的一張床上擠著兩個人,冷梟頓時火冒三丈,走過去一把將流年扯了下來。
流年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流蘇還沒驚醒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冷梟劈頭蓋臉的怒吼,“旁邊沒有床給你睡嗎?你跑來這裏跟她擠?”
流年委屈的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著冷梟,咬緊了牙關。
冷梟比他還氣,滿腔怒火的繼續道:“這兒沒你的事了,還不快走?”
流年赤紅了雙目,在冷梟陰冷恐怖的威逼下,摔門離開了病房。
似乎感覺有個人走了,流蘇伸著手亂摸,“流年,流年……”
“他走了。”冷梟不好氣的說。
“走了?”流蘇氣結,怒罵冷梟,“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他就是一個人在家裏害怕,所以才來醫院陪我的,你一回來就吼他,冷梟,你存心的是不是?”
冷梟被她這麼一吼,直感覺莫名其妙,心裏一不舒服,就冷聲質問流蘇,“要他在這裏陪你沒什麼,可那旁邊分明就有床,你幹嘛不讓他自己睡,非要跟你擠?”
“蘇蘇,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
流蘇被他一吼,也覺得莫名其妙,好笑的開口說:“他跟我擠一張床怎麼了?他是我弟弟,我們就這樣躺著,又沒有做什麼,冷梟,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了?”
“哼!”冷梟冷哼一聲,盯著流蘇,眼底盡是譏諷,“他是不是你弟弟我們誰都清楚,跟你躺在一起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你以後,就跟他睡得了。”
他真是氣糊塗了,冷聲說完,摔門就走。
聽到重重的摔門聲,流蘇躺在床上,渾身一陣冰涼。
她知道,冷梟走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今天火氣這麼大,她現在躺在床上,眼睛敷有藥,不能動,所以隻能由著他去。
冷梟走出醫院,看見流年正在路邊攔車,他走過去,一把扯過他質問,“你這孩子,到底從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別再出現在我麵前,聽懂了嗎?”
他疾言厲色,寒氣逼人。
流年卻不屑,一把將他的手打開,“別碰我。”
他不經意說出來的話,讓冷梟一怔。
“你會說話?”
流年冷眼瞪他,“是又怎麼樣?”
冷梟快瘋了,懊惱的轉了一圈,又停留在流年麵前,盯著他,他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會說話,他竟然會說話?
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沒想到竟然裝傻來博取蘇蘇的同情?
他冷靜下來,盯著流年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接近她?”
他陰鷙的雙目淩厲似刀,仿佛隨時都會將眼前的少年置於死地一樣。
“哼!”流年冷冷一聲,轉身背對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倘若沒有我,她的眼睛就好不了,還有,我就明確的告訴你,我接近她,就是要搶走她,你叫冷梟是吧,我看你不順眼極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來求我的。”
他囂張至極,對著他說完,攔下車子,疾馳而去。
冷梟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他憤恨的咬牙,實在為這突然出現的少年惱火。
該死的,一個小屁孩,竟然這麼囂張?
誰給他那麼大的膽子?
不管怎麼樣,這事還是先跟蘇蘇講,免得她又上當受騙。
冷梟又回到病房,見床上的流蘇一動不動,他也不出聲,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守著她直到天亮。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
又到流蘇拆紗布的時候了,陸教授一早就過來了。
要快拆紗布的時候,流蘇突然問,“陸醫生,冷醫生在嗎?”
陸教授看了一眼旁邊的冷梟,冷梟示意他不說。
陸教授便道:“他不在,聽說他這兩天很忙,走不開,你準備好了嗎?我拆了。”
聽說冷梟不在,流蘇失望極了。
自那天晚上到今天,也兩天了吧?這兩天裏,他竟然都不來看她了。
流蘇很失望,對於自己能不能看見,不報希望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他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
流蘇點點頭,然後陸教授開始拆紗布。
一圈一圈的紗布從流蘇的腦袋上拆下,不一會兒,那雙眼皮就暴露在了冷梟的眼前。
冷梟就站在她麵前,她要是一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他。
陸教授說,“你慢慢把眼睛睜開。”
流蘇一開始覺得眼皮還很沉重,慢慢的感覺輕鬆了不少,再然後感覺很清涼。
然後,她緩緩的將眼睛睜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