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懂這牧羊曲的玄虛,但是西陵柯在聽見第一段旋律的時候心裏就跟翻山倒海似得,太不正常了。

“還有剛才那段鳳凰的樂詞,就是當初聖女念過的那一段。”西陵柯又道。

賀蘭佳瑛手中無意識揉著雪犬,“你這麼一說,是有點不對勁。但是那個趙夫人不管是長相聲音都跟聖女沒有一點像的,會不會是你想錯了?”

正說著,賀蘭佳瑛的手指突然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但是這個質感絕對不是雪犬身上的絨毛。

賀蘭佳瑛臉色一變,伸手將褡褳中的那一團軟軟的東西拿了出來,竟然是一個包裹著的手帕。

“西陵柯,裏麵多了個東西!”

西陵柯連忙將那手帕打開,一縷銀色的頭發在手帕中靜靜躺著,熠熠生輝。

西陵柯和賀蘭佳瑛同時都愣住了。這個褡褳隻經過了兩個人的手,賀蘭佳瑛,北翎玉。

現在裏麵多出了一個手帕,手帕裏麵包裹著一指銀色的頭發。

整個北原國唯有聖女的頭發才是銀白色的。

再結合西陵柯剛剛分析的那些,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他們!真的跟聖女有關係!”賀蘭佳瑛不可置信道,“聖女在他們手上。”

西陵柯點點頭,“這是聖女向我們發出的求救信號,而且我覺得趙夫人就是聖女!雖然樣貌聲音不同,但她是再看見我們之後才故意留出這些信息,說明她認識我們。”

賀蘭佳瑛點點頭,“那!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兵分兩路。你立即帶著頭發去這附近最大的王族部落請求支援,隻要他們看見銀發絕對不敢掉以輕心。他們會有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到汗庭。正好你找到了雪犬,對外就說你要回家,這個時候離開也合情合理。”西陵柯說道,“如果他們有懷疑,你就哼那段牧羊曲,那些王族的人肯定能認出來!”

賀蘭佳瑛點頭,“好。可是!你怎麼辦?”

“我是來探親的,才剛剛來就走引人懷疑。更何況汗皇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趕過來,我要想盡辦法將他們留在這裏。”西陵柯沉聲說道。

賀蘭佳瑛連忙搖頭,“不行,你武功比我還低。留在這裏太危險了,萬一真打起來,你還沒我厲害。還是你去報信,我留在這裏!”

“雖然我是武功差了一些,但是跟他們周旋靠的也不僅僅是武力。萬一你露出什麼破綻,那聖女就真的回天乏術了。”西陵柯不容置喙說道,“你去報信,明天一早就走!”

賀蘭佳瑛氣的眼眶都紅了,什麼人啊,這明顯就是說自己留在這裏隻會搞破壞。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北原沒有讓女人擋在前麵漢子躲後麵的習慣,就算你比我強也不行。”西陵柯將手中的銀發遞向賀蘭佳瑛,盯著她道。

本來很生氣,但是這句話一出,讓賀蘭佳瑛心裏頭的不快立即消散的一幹二淨,莫名覺得這個明明打不過自己的男人如此霸氣,在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沉穩如山,可以依靠。

接過銀發賀蘭佳瑛輕哼了一聲,別扭道,“既然你都承認我比你強,那送信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喂,西陵柯,你活的久一點,我可不想下次見麵隻能跟你燒一炷香。”

“放心,我命硬著。”

大興王朝,京城。

自從那日從畫舫回來之後,已經過了三天。本來歐陽梓若早在三天之前就準備離開京城,但是不知為何遲遲下不了決心。

將手中的宣紙揉成一團,歐陽梓若揉了揉眉心。

旁邊的珠兒正在研磨,見此關切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在遲疑要把太子刺殺的事情彙報給皇上?”

歐陽梓若輕輕搖頭。刺殺的事情不管她彙不彙報,父皇若是願意查,自然會有渠道知道。若是不願意查,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給太子哥哥留個體麵。

真正讓歐陽梓若下了筆的是關於陸漁歌的消息。她如果把陸漁歌的消息告訴父皇,就對不起白逸。白逸畢竟救過他的性命,這一次如果不是白逸,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也就沒辦法給父皇寫信。

但她來這裏的任務就是為了查探陸漁歌的消息,現在要為了一個男人就背叛父皇嗎?

如果不彙報,這就是背叛。

阻礙父皇一家人團聚,還有何麵目回去見父皇。

“那公主殿下是因為任務還沒有進展在煩心嗎?殿下不用急,反正皇上也沒有限製時間,公主殿下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了。”珠兒勸道。

歐陽梓若歎了口氣,“雖然沒有時間限製,但是父皇也說了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