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於自己的感情和信任,也早就一同消失了罷。

遑論他說再多,她都不會相信。這就是現在的事實,他本來早就該想到的,隻是潛意識裏不願意相信。

“還有最後一點。你說雲曦一直在騙我,那我就告訴你,既然他說我是北原聖女,那麼不論我之前是什麼身份,我現在就是北原聖女。他說什麼,我的世界就是什麼,從來都沒有欺騙一說。所以你這種可笑的挑撥離間之計就別用在我身上了,沒用的。”北翎玉輕蔑的看了慕容昭一眼,收回目光,“既然我現在落在你的手上,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我絕對不會配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慕容昭掩在袖袍裏的拳頭捏緊泛白,車外馬蹄聲聲,車內兩人對峙著,空氣仿佛僵硬了一般。

“好,你不信,我不解釋。但有一點,你就是陸淩芷,不管你信不信,記清楚了,你就是陸淩芷。”說罷,慕容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馬車,隻有那越來越冰冷的臉色顯示他並不像表麵這麼淡然。

看著慕容昭走出馬車,北翎玉低頭撫著手中的鳳冠,唇邊泛起一絲譏笑。

嗬,陸淩芷。

日暮時分馬車在一處小部落裏停下。慕容昭他們打著商人的旗號,又易容偽裝,沒有任何人懷疑。

北翎玉則是一直被控製在那間馬車之中,下車之後又被關在帳篷裏不準出來,沒人知道他們這一行正是現在全國通緝的綁架汗後的逃犯。

冬日的北原格外寒冷,牧民們也很少出來,都在帳篷裏烤火談笑。

此時白薇的帳篷裏,慕容昭和白薇相對而坐,他們之間是熊熊燃燒的柴火,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裏的氣氛凝重。

沉吟了許久,白薇說道,“根據少主所說,玉兒姑娘第一次看見琴苑的時候就覺得像是曾經來過一樣,說明那個時候玉兒姑娘的記憶出現過細微的鬆動。失憶的人當她去那些她曾經留下深刻記憶地方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如玉兒姑娘之前在琴苑的情況一樣。後來在曲幽琴院隻用了短短半個月就學會了琴藝的入門訓練,現在看來,玉兒姑娘當時並不是學會,確切來說,是身體裏對於琴藝的本能因為這樣一個契機自己蘇醒了過來。就算玉兒姑娘自己的意識裏忘記了,但是身體本身對於琴藝的記憶還在,玉兒姑娘當年可是足以可以跟少主比肩的琴師,琴技隻在少主之下,哪怕她五年不曾碰琴,隻要一接觸琴再因為一些特殊因素很快就學會了。”

“特殊因素?”慕容昭皺了皺眉。

白薇莞爾一笑,“琴苑是記憶最深刻的地方,琴技是最擅長的技藝,而少主,就是玉兒姑娘記憶中最深切的那個人。正是因為有少主在,玉兒姑娘才有恢複記憶的可能。少主就是特殊因素,在玉兒姑娘遇見少主之前,白薇估計她的記憶從來沒有恢複的跡象。一切改變,都是從遇見少主開始。”

“這地方,我好像以前曾經來過一樣。”在看見琴苑的時候這麼說。

“因為這首曲子總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其實我自己不懂琴藝,但是我好像能夠懂這支曲,《靈柩》。”在被問為什麼想要學這首曲的時候如此回答。

“看見祁煦就覺得很親切,就好像一見如故,看著就投緣。我對他好可真的跟你沒關係,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在被人揶揄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麵前表現的時候如此說。

“以前都好好的,但是從那天被石頭砸了頭之後醒過來,腦海中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麵。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有種預感,雖然我現在看見了很多奇怪的東西,但是最重要的還沒有出現。隻要我繼續等下,一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曾經也帶著一絲茫然和對未知的不安這麼問過自己。

阿芷,一切的開始並非是石頭。原來真的是我,是因為我來到了北原,見到你,帶你走,所以你的記憶才會漸漸開始蘇醒嗎?

“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阿芷盡快恢複記憶?”慕容昭問道。

白薇眉頭輕皺,“應該是帶玉兒姑娘去她曾經熟悉的地方,看見以前熟悉的人,經曆類似的事情,這樣有可能會恢複記憶。隻不過!之前白薇給玉兒姑娘把脈的時候發現,玉兒姑娘武功被廢之後身體變得很差,隻怕是經不起折騰。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