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俊美妖嬈的一張臉,才讓大興多了奸佞小人。

何佩雅先是一驚,反應過來連忙擦盡臉上的淚,一雙杏眼憤憤地瞪著白逸。

這時候那個叫做張衡的書生也追了出來。一襲青衫剪裁得體,看起來並不是寒門之子,怎麼也是詩書之家。生的麵冠如玉,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儒雅。

“白!白大人?”張衡顯然也認識白逸,先是一愣,隨即結結巴巴的行了個禮。

白逸麵色平靜,“不巧打擾了兩位。”

“你是不是還要去我爹麵前告狀,你去啊!”何佩雅看見白逸更加生氣,將自己被逼的私奔的事情全部怪罪在白逸頭上,怒道,“最好是在我爹麵前說的清楚一些,免得他不知道我的決心。我知道你現在是大學士,位極人臣,權傾朝野,不知道多少千金閨秀想要攀附富貴嫁給你,但是我何佩雅不是這樣的人!你這種富貴,令人惡心!”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鏗鏘有力,倒也有幾分烈性。好像白逸真的是那種逼婚的奸臣,而她就是那個不願意屈服的小姐。

話本裏都是這麼演的。不愛富貴愛才子的小姐被奸佞小人逼婚,最後逃婚跟書生私奔。

但是現實生活還是跟話本有些出入,他白逸從來沒有想過逼婚,更非所謂的奸佞小人。

“何小姐放心,在下會啟奏皇上拒絕婚事,有皇上出麵,正好太後的懿旨也還沒有下來,這門婚事自然可以作廢,何大人也絕不會再逼迫小姐。到時候小姐是要跟這位公子私奔,還是要做什麼,都隨你的意。”白逸淡淡說道。

何佩雅狐疑看了他一眼,“你會這麼好心?”

“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娶你,隻是因為太後有意皇上之命,在下才奉命行事。”白逸露出一抹優雅客氣的笑,“對於我來說,這一樁婚事就是一道懿旨,是我這個做臣子的義務,並非非娶何小姐不可。若是何小姐早日告訴在下你的意願,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拒絕婚事,不會讓何小姐這麼難做。”

何佩雅一時僵住了。在她的眼中,白逸就是那種十惡不赦逼婚良家女的奸臣壞人,怎麼這個壞人說起話來優雅的如同一個貴族,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那個隻知道玩樂靠臉上位的草包。

作為驕傲的千金小姐,何佩雅才不會承認自己看錯人了,冷哼一聲道,“說的好聽。這事情太後都點頭了,怎麼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取消。再說了,你難道不需要我做擋箭牌,好讓別人知道你白大學士並非‘喜歡’男人嗎?”

張衡臉色一變,連忙拉著何佩雅退後一小步,“慎言!他可是大學士,要是!”

“哼,我才不怕他,不就是仗著一張臉有什麼好得意的。”何佩雅不屑道。作為兵部尚書的女兒,何佩雅從小被嬌寵慣了,雖然白逸現在如日中天,她也根本瞧不上。他們這些家族都是官宦世家,白逸現在官做的再大,也隻是一個暴發戶,雖然她爹的官職不如白逸,但是她自己可從來沒有覺得她高攀了白逸,反而覺得白逸配不上她。

白逸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冷淡說道,“何小姐,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勞你操心。”

“哼,被人說中了就無話可說了吧。白逸你給我聽清楚,我何佩雅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靠著爬上龍床上位的人!你最好是絕了娶我的心思,我才不做你們的擋箭牌當什麼空有名頭的學士夫人被天下人恥笑!”

旁邊的歐陽梓若震驚的看著這個振振有詞的女子,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見過胡攪蠻纏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以自我為中心不辨是非隻憑自己主觀去判斷的大小姐。而且不通人情世故,還非要以自己的無知當作是不畏強權而沾沾自喜。她覺得白逸是一個壞人,那白逸就必須是壞人。

壞人不該這麼好,不該說這種話,所以壞人說的話她不會相信。

白逸看著麵前驕橫的女子,眼底最後一分耐心徹底磨光。

照理說一個大男人聽見自己的未婚妻要跟情郎私奔,還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衝過去給這個女人一巴掌再罵一聲賤人。

但是白逸不是這種人。他本身對這門婚事就抱著可有可無的想法,沒想到因為這婚事逼得人家一個小姑娘不是私奔就是自盡,他也清楚在達官貴人家裏女子都是無法為自己婚事做主的,想要抗爭也沒辦法,所以他剛開始聽見兩人的話,雖然對於這個女子誤解自己還說的那麼難聽有一些不悅,但是了解到女子不願意嫁給自己的事實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去找皇上解除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