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傷的很重,我送了冰肌玉膏,但覺得還是不能夠償還恩情。我跟他說了,他若有要求,任憑差遣。”北翎玉最後說道。本來如果是平時雲靖問她這樣的問題,她都不屑於回答,哪管旁人怎麼看待她。
但是卻不想讓穆爾雲曦有一絲一毫的誤會。好像這些年來,她都是這樣,很在意的他的想法。
雲靖皺了皺眉,“不會吧?傷的這麼嚴重?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
“你可以去拿手指插冰窟窿試試。”對於雲靖的質疑,北翎玉挑了挑眉,道。
穆爾雲曦仔細想了一番,“以他的武功,現在手指能保成這樣,已經很厲害。普通人敢這樣做,雙指早就報廢了。玉兒說的對,他既然對玉兒有恩,理應報答。玉兒,如果他要什麼,隻要我北原有的,都給他,還他的恩情。”
北翎玉微微一愣,沒有說話,但是唇角卻不自覺微微上揚。
突然想到他昨天說的話,問道,“你昨日說不走了,是什麼意思?”
“我的事情,解決了一部分。大概可以休息兩年。”穆爾雲曦沉聲說道。
果然,所謂不走了,竟然也隻不過是兩年。但兩年,幾乎等於過去五年他所有留在北凝雪山的時間總和。北翎玉心裏隻是在一瞬間有點失落,立即又雀躍了起來。
雲靖卻是上上下下將穆爾雲曦打量了一遍,突然笑出聲,“兩年也好。這幾年你都不在,北原的爛攤子全交給我。當初還不知道是誰說要笑傲江湖,現在看也盡是些騙人的話!”
北翎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可汗竟然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嗎?那時候的他肯定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隻可惜從她見到他開始,他就已經變得如此沉穩冷靜,從不輕狂。
“等收拾完這些不安分的老鼠,當初說的話,還算數。”穆爾雲曦想到了以前,眼神也略亮了一些。
北翎玉黛眉微挑,“老鼠?難道穆爾嘯有什麼異動?”
“那是當然。現在暴風雪,我們和山下完全失去了聯係。在前幾天晚上搶銀月雪蓮的爭鬥之中,又損失了不少人手。”雲靖說著,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甚,“如果不出意外,穆爾嘯已經和耶律烈勾結在了一起,他們兩人手中的親信衛隊,再加上齊皇的人,穩壓我們一籌。”
北翎玉頓時向穆爾雲曦望去,“可汗,以我預計,這暴風雪還要好幾天才能停,如果他們叛亂,我們也沒辦法離開北凝宮。除了穆爾嘯和耶律烈,不是還有好些藩王?他們的人也不少。”
“那些藩王不能指望。如果我們處於上風,他們會來依附我們。如果我們處於下風,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痛打落水狗。兩不相幫,隔岸觀火,這是他們最有可能的反應。”穆爾雲曦冷靜分析道,頓了頓,“最後一個勢力是慕容昭,誰也拿不準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他站在我這邊,自然是贏。如果他中立,雖然壓力大但也不過是贏的麻煩一些。而如果他也站在他們那邊,就真的麻煩了。”
偏殿客房之中,穆爾嘯和耶律烈相對而坐。兩人麵前擺著幾盤小菜和兩個拆封了的酒壇,二十年的雪花酒,不僅烈,還透著股清雪的香甜。
“狼王,本王先幹為敬!”耶律烈端起酒壇,咕嚕咕嚕灌了好大幾口,隨手擦了擦唇邊的酒漬,大笑,“哈哈,還真是痛快。”
穆爾嘯也提起酒壇,喝了一大口,望著耶律烈道,“烈王今天還真是好興致!”
“那是自然。今日聖女安全歸來,本王甚是高興。”耶律烈哈哈一笑。
穆爾嘯歎氣道,“隻是可惜,可汗將聖女視為禁臠。除了他之外,其他藩王連上雪山拜神都要先寫折子得到他的批示同意。除此之外,聖女還從不下山。以前的聖女還會去各個部落祈願賜福,現在這位卻是連北凝宮的門幾乎都不踏出。本王曾聽說,這都是可汗的意思,聖女對他言聽計從,自是照辦。”
耶律烈在聽到禁臠二字的時候,就覺得格外刺耳,臉色不太自然。到最後穆爾嘯一番話說完,耶律烈的臉色已經沉得跟鍋底一樣難看。
“聖女代表北凝宮,聖女從不偏袒。雖然咱倆交情好,但是你這麼汙蔑聖女,休怪我不客氣!”
穆爾嘯看見激動的耶律烈,連忙換了口風,“烈王,你別激動。聖女自然是不偏袒可汗,但是你想想,這些年可汗的每一個重要命令,哪一個不是有北凝宮的支持。咱們都知道聖女對北原國的重要性。可汗他肯定更加知道了。他現在有汗後,還是和親的公主,自然不能休,所以沒辦法娶聖女拉攏北凝宮。既然如此,他隻好用別的辦法控製北凝宮,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