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下次別這麼衝動,想必母後那裏又多了諸多說辭。”慕容昭看著麵前翻閱著書卷的人,忍不住提醒道。
陸淩芷頭也不抬,慢悠悠道,“那皇上最好是不要隨便搞失蹤,免得我來去奔波也不方便。”
“忍冬……”
說罷,陸淩芷習慣性的喊了一聲,突然想起自家的丫鬟已經被人借走了,咽回了剩下的半句。
收複之戰雖說進行的順利,但是南蠻自殺般的反撲,還是給大興的軍隊帶來很大的傷亡損失。就連身為鎮邊大將的謝拓疆,也在上次的戰役之中受了重傷。忍冬就是借給了謝拓疆。
說起來,在陸淩芷被帶到葉漠城之後,忍冬和謝拓疆不知怎麼地倒是產生了交情。這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既然他們有這個緣分,陸淩芷自然不能攔著,還得多多給自家忍冬創造機會。
“南疆這些人的反撲還真不容小覷!”想起謝拓疆受傷之事,陸淩芷感歎道。
慕容昭卻是皺了皺眉,低頭看著手中的奏報,淡淡說道,“這些人都是留下來送死的,自然要拚命了。真正幾支有實力的南疆軍,早就去了嶽州。”
“什麼?嶽州?”陸淩芷猛地抬頭,“嶽州離這裏可是千裏之遙!”
慕容昭點了點頭,合上手中的奏報,“這是嶽州傳來的最新消息。看來南疆已經和齊皇達成了合作,南疆這裏的戰事,隻是一個障眼法。這裏已經被他們拋棄了,用送死的軍隊拖住我們的兵力,而集中他們的精銳力量在嶽州開拓疆土。好算計!”
“那照這麼說,江禦城本來就被齊皇放棄了,是來這裏送死的?”陸淩芷問道。
慕容昭擺擺手,“也不盡然。如果不是我們找到捷徑,猝不及防的擊潰了江禦城的天王部隊,在他的幫助下,南疆沒那麼容易攻破,應該還會維持之前的局麵。這才是齊皇預算的,嶽州和南疆交相呼應。當然了他也做了最壞的預算,一旦江禦城失敗了,這裏也能拖我們,為嶽州那邊爭取充分的時間。”
陸淩芷點了點頭。
“南疆的戰事大概還有半個月就能收尾了。白逸又來信催我回京,看來我們要提前走了。”
陸淩芷低頭看著書卷,沒有作答。其實在邊疆的這些日子雖然艱苦了一些,但是卻很自在。如果兩個人能夠這樣一輩子都不要會皇宮就好了。
夏,八月末,帝班師回朝。滿城歡騰,京城百姓夾道相迎。
陸淩芷剛剛回到皇宮,就受到了太後的責難,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陸淩芷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很快慕容昭也和太後鬧僵了。
事情的起因是選秀。當年慕容昭還是太子的時候,一是因為紈絝身份的掩飾,二是需要這種聯姻的方式安撫人心利益捆綁,所以慕容昭的太子府裏姬妾不少。
但是如今他做了皇帝。他不想娶,就是不想娶。這個時候的他不需要偽裝,也不需要跟誰妥協,太後還要往他的後院裏塞人,慕容昭就直接拒絕了。
結果這引起了兩人之間的矛盾激化,連帶著陸淩芷也被殃及池魚。
大興王朝,未央宮。
陸淩芷端坐在椅子之上,抄著上次還沒有完成的《女戒》。旁邊的忍冬正低頭硯著磨,看著自家娘娘的眼瞼下的青黑,不由勸道:“娘娘,您都抄了一早上了,先歇一歇吧。”
陸淩芷卻是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是勾起一抹淺笑,“太後昨日就派人來催了。今天要是不寫完,那可真要跟我沒完了。”
“娘娘,太後還真是欺人太甚,在皇上那裏受了氣,就都發到您身上。”忍冬惱道。
本來一百遍的《女戒》娘娘在南疆的時候就已經抄好了。沒想到回到了皇宮,這太後就以私自出宮為名,又加罰了一百遍。那厚厚的《女戒》,抄完一百遍至少得一個月。
這回到京城都大半個月了,自家娘娘除了抄書,就沒時間幹別的。這太後娘娘還沒事就把娘娘喊去,也不跟娘娘說話,就把娘娘晾在旁邊,跟罰站似的。
皇上為此事還親自去慈寧宮把娘娘抱回來好幾次,但卻惹得太後看著娘娘更像看仇人了。
“阿芷……”慕容昭推門走了進來,見陸淩芷正在抄書,眉頭一皺,“我早跟你說了,這東西不抄也罷!”
見慕容昭進來,陸淩芷方才擱下毛筆,揉了揉發酸的手指,“得了,也不過是抄書,別再給太後拿住借口。你是皇上你不怕,我可是怕得很。”
伸手將陸淩芷的雙手捧在手心輕輕揉搓,慕容昭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把這個女子娶回來是要給她一輩子的幸福,但是現在看來,他隻給了她苦難。所以,他更不能答應選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