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吃飯吧。”兩人商量好,張向陽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了。

吃飯時,張向陽也沒特地照顧小耀,一視同仕給他夾菜。但小耀吃飯的時候,還瞟了他好幾眼。

見對方似乎並沒有露出諂媚的笑容,他對張向陽倒是沒了之前的嫌棄。

吃完飯,團長夫人就過來接小耀去上學。

張向陽自然是認識她的,上前跟她握手,“沈老師,您怎麼有空過來啊?”

團長夫人望著張向陽,又看了眼何方芝,“哎喲,感情你們是一家子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

何方芝笑而不語。

團長夫人瞅著她這副神情,“原來你知道我們家老頭子的身份啊?”

何方芝解釋,“我之前去他們台裏去找過我男人,僥幸見過團長幾次。”

團長夫人拍著她的手背,有點怨怪,“那你怎麼不早跟我們說啊?”成天在家提心吊膽的,就怕他們家突然搬走了。

何方芝側頭看了眼張向陽,一切盡在不言中。

團長夫人看了眼張向陽,感慨萬千,“小張能娶到你這麼個媳婦真是他的福氣啊。”

連施恩都懂得瞅準時機,為自己的男人添一分助力。張向陽的前途一定會無可限量。

小耀走過來,朝團長夫人很有禮貌地一問,“沈奶奶,馬上要遲到了,可以走了嗎?”

紅葉和紅心早就去上學了,小耀因為上的是幼兒園,所以時間要晚一點。

團長夫人這才恍然回神,“瞅我,一聊上了,就忘了正事。”她拽著小耀的手,朝兩人道,“我先送他去學校啦。你們有空去家裏坐坐哈。”

兩人把他們送出院門。

張向陽摟著何方芝的肩膀,腦袋朝她蹭了蹭,“我媳婦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他這樣蹭,鼻子癢得厲害,何方芝推了推他的腦袋,“說得什麼怪話!”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得先去中醫院了,沒幾天時間了,我得站好最後一班崗。”

張向陽點頭,“成,待會兒我帶紅瑾去釣魚,晌午請你吃新鮮的魚。”

“好。”何方芝捏捏他的臉,拿著包出了家門。

到了中醫院的時候,何方芝還沒來得及跟魏純古說王老的事情,就叫王老首先給兩人說了一件事,“今天下班,去我家聚聚吧。”

魏純古禿嚕了下頭發,開起了玩笑,“您家裏沒鍋沒灶,有啥事您就在這兒說唄。幹啥還特地去您家裏啊?”

何方芝碰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別亂說話。

王老嗤了一聲,“誰說沒鍋沒灶的,我天天用那土灶燒熱水泡腳。”

何方芝忙道,“沒事兒,反正也沒幾步路,我們去就是。”見魏純古遲遲沒說,她推了下魏純古的胳膊,“你和王老不都住在醫院後麵的家屬區嗎,挺近的呀,你連這兩步路都不肯走啊?”

魏純古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去了給您添麻煩嘛。”

他上有四個老人要養,下有三個孩子要喂,條件很是艱苦,王老要是在家裏請吃飯,他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手,上門吃獨食,也太對不住王老了。

王老擺了擺手,“小何啊,你也別怪純古,他的情況我知道。”他朝魏純古安撫一笑,“沒事的,我不收禮。我就是想請你們去我家聚聚。想給你們辦個簡單的拜師宴。”

拜師宴?何方芝和魏純古都驚呆了。

兩人齊齊道,“您願意要我們當弟子了?”

王老點頭,“是啊,你們將來要繼承我的衣缽,我總要把你們介紹給親朋好友才是。”

何方芝覺得他做這個決定挺讓人驚訝的,“您昨天好像沒跟我提起這事啊?”

王老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是臨時起意的。你說的對,我傳給你醫書,不是弟子也是弟子了。既然要你們繼承我的遺誌,又怎能不給你們應有的身份?”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袋,交給魏純古。

魏純古不明所以,把文件打開,何方芝也湊過來看。

這是一封類似於遺書的信,上麵明確寫著,他的所有財產在他死後都由魏純古繼承。

魏純古覺得這份禮沉甸甸的,“您這份大禮我實在受不住。我不能要。”

王老顫抖著雙手,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望了眼家屬區的方向,“別推辭,雖然我的財產不多,也就隻有前些年發下來的補貼款,那房子還是單位給分配的,估計等我死後,那房子也會被收回去。你們拿著錢到外麵買個院子,好好過日子。以後你才能專心致誌的研究出更多的藥方。”他回頭看了眼何方芝,“雖然你也是我的弟子,可你的家境很好,我就不關照你了。”

何方芝當然不會介意這事兒,朝他安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