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小耀還是被紅葉和紅心扔出去了。甚至兩人還把門給反鎖了。

小耀在外麵不甘心地拍門,嘴裏不停地求饒。

李嬸聽著十分焦心,急得一腦子的汗, “這孩子真的很可憐。”

紅葉哼了一聲, “他可憐?他可憐也是他活該, 這種人沒人喜歡。”

李嬸有點生氣, “你這孩子怎麼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

紅葉挺著胸口,望著李嬸的眼睛, 聲音裏透著不容人拒絕的態度, “我樂意,李奶奶, 我媽媽說了,你隻負責我們家的家務, 不能幹涉她的教育。您可不要越俎代庖。”

“你!”李嬸氣結,擰著眉頭, 胸口氣得一鼓一鼓的。

紅葉卻也不怵她, 撿起地上的書包,回屋去了。

紅心走過來, 仰頭看向李嬸,微笑著道,“李奶奶, 我姐姐說話可能有點太直了。不過我媽媽說了, 不要隨隨便便就亂發善心, 也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責任往自己伸上攬。我姐姐以前救過蘭心姐, 被我媽媽罰了一個月。每天隻吃半碗粥和半個饅頭。誰說都不聽。我媽媽很嚴格的。如果她知道你沒把他送到派出所,而是把他留在咱們家,肯定會對你有意見的。”

李嬸心一突,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的眼睛,“真的啊?”

何方芝看著那麼和氣的一個人,原來心那麼狠嗎?

“真的,不信你等著瞧。”紅心點點頭,牽著紅瑾的手,撿起自己的書包往堂屋裏去了。

李嬸看著被拍得劈裏啪啦的木門,想到紅心的話,她到底是不敢把鎖打開。

何方芝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暈下來了,天氣越來越暖和,病人也越來越多。

哪怕是專家號也比平時多了一倍。

王老那樣認真的性子,自然不會因為病人多,就加快診療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慢。

她打著手電筒,仔細回憶今天接觸到的病人。

今天是她頭一次跟著王老一起把脈,學著診病。許多地方都不如王老老練。看來她還有得學呢。

到了家門口,她敲擊了下門,裏麵有人過來。

“媽媽,你回來啦?”開門的人是紅葉。

何方芝嗯了一聲,從她旁邊進去。

紅葉卻勾頭往外看,何方芝扭頭見她沒跟上來,“你看啥呢?”

紅葉把門關上,心裏暗想,那小孩應該回家了吧。她鬆了一口氣把鎖掛上了。

何方芝進了堂屋,見紅瑾不在堂屋,想來已經回房睡了,紅心和紅葉還在寫作業。

李嬸正在旁邊納鞋底。

何方芝坐到桌子的另一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才想起來問李嬸,“對了,中午那個小孩送去派出所了嗎?”

李嬸看了眼紅葉,差點把自己的手指紮破。

紅葉忙道,“媽媽,那小孩自已走了。”

何方芝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微蹙眉頭掃了眼李嬸,對方被她看得有點心虛,下意識低下了頭。

何方芝把頭移向紅葉,笑著問,“你也看到他了?”

紅葉點了點頭,“嗯。”

“他沒欺負你們仨吧?”何方芝一想到那熊孩子掐貓時的凶狠樣,就後悔中午為了趕回去上班,沒有讓李嬸把那孩子早點送回去。誰知道他會不會欺負紅瑾呢。

紅葉撓撓頭,“沒有。我這麼大了,他怎麼敢欺負我。再說他爺爺也不在,可沒人給他撐腰。”

何方芝鬆了一口氣,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

李嬸把針線放下,“我去給你熱飯。”

“好,謝謝李嬸!”何方芝點頭。

經過紅葉身邊的時候,李嬸朝紅葉感激一笑。

紅葉點了點頭,坐到自已位置上。

看著家裏的三個孩子,何方芝有點心煩意亂,也不知道那個小男孩有沒有回家。他走丟一天了,那家人估計也該急瘋了。

想到這裏她再也坐不住了,從凳子上站起來,“媽媽出去一趟。”

李嬸端著飯菜進來,看到她火急火燎往外趕,“你這是去哪?”

何方芝同她解釋,“我去派出所問問那孩子有沒有回去?”

李嬸心裏咯噔一聲,那孩子那麼強,該不會真的沒回去吧?

何方芝到達警局的時候,隻有一個值班公安在。

聽到她口述一番後,公安翻了翻丟失記錄,“確實有人在咱們這登記過。現在天色也晚了,值班公安隻有我一個,等明天我讓同事去他家了解情況。”

何方芝鬆了一口氣,“行。麻煩了。”

說完這事,何方芝留下自家的地址就轉身離開了派出所。

第二日是周六,何方芝吃完早飯就上班去了。

剛到中醫院診室,何方芝就看到魏純古坐到書桌前,肩膀一聳一聳的,一隻拳頭抵在嘴邊拚命強壓到了嘴邊的笑意。

何方芝忍不住逗他,“你這是發財了,還是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