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和吳主任是零晨三點就走的。他們買的最近一班的火車就是這個時間點。
兩人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 回去的時候依舊如此。
張向陽還比吳主任多了兩個包袱。這次他倒是沒有堅持非要幫吳主任拿報複。
“你說你買那麼貴的衣服幹啥?簡直燒得慌!”兩人步行往火車站去,吳主任一直喋喋不休。
張向陽好脾氣地笑笑,什麼話也沒說。
吳主任說得口幹舌燥, 見他就是不坑聲, 拿他沒轍。
上了火車後, 路上也沒有發生旁的事情, 張向陽依舊把吳主任照顧得很周到。
張向陽和吳主任回到北京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大概八點多鍾。
張向陽先是送吳主任回他家, 而後才慢條斯理地回了自己家。
他到家的時候,何方芝還沒睡, 正在屋裏複習功課,但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樣子, 就知道她是特地意等他的。
張向陽心疼得不行,彎腰靠近她, 伸手撫摸她的臉, 低聲道,“火車晚點是長有的事, 你要是困了直接睡就好了,不用等我啊?”
何方芝眼睫輕顫,微微仰頭看著他眸光裏的溫柔, 她的心像是他鼓動一般, 跳得飛快, 她抱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裏, 低聲呢喃,“我想等你。”
張向陽低低的笑了,也抱緊她,兩人相擁了一會兒。
一個星期沒見,原本就你濃我濃的夫妻這會子,已經是幹柴烈火,一點就著。隻是貼著,哪能滿足。
外麵黑漆漆的天,北方呼嘯,陣陣冷風吹過,搖晃著樹枝咯吱作響,四周寂靜一片,隻有那主臥窗戶透著暖黃的燈光。
從外麵看,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緩緩倒下,而後輕輕淺淺,令人眼紅心跳的聲音傳來,曖昧在上演。
屋內,一陣低沉的吼叫聲後,聲音漸漸停歇。
張向陽終於又能摟著自己的媳婦了,他朝她的肩窩蹭了蹭,“你身上的味道可真香啊。”
何方芝捏著他的鼻子,嗔道,“狗鼻子啊。你。”
張向陽摟著她滑膩的肌膚,在她耳邊小聲道,“媳婦,我給你買禮物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何方芝才不信這話,男人都粗心大意,她喜歡什麼,他未必會知道,她翹起嘴角,故意道,“你還沒說什麼禮物呢,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喜歡呢?”
張向陽披衣下床,把自己帶來的包袱打開,露出裏麵三件衣裳,“看看!”
何方芝也坐起來,背靠在床頭,看著被子上這三個顏色不一的衣服。她沒想到張向陽會買衣服給她?前世,哪怕最疼媳婦的男人,也不會去逛成衣店。他居然這麼出人意表。
張向陽拿起衣服,朝她比劃了一下,“媳婦,你起來穿看看,這羊毛呢大衣裏麵套件白毛衣,絕對好看。”
何方芝心裏像吃了果子蜜一樣的甜,套了件裏衣,穿上毛衣以及那件羊毛呢大衣。
前世,這種搭配非常普遍,但每個人穿出來的感覺不一樣,有的人穿上會顯得知性,有的人會顯得臃腫,也有人會穿出幹練的感覺。
但他媳婦穿上,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意味。她的臉是文靜秀氣的,有種江南美人的婉約。但穿上這略顯知性美的大衣,似乎弱化了她臉上的柔和,添了幾分大氣與強勢。尤其是她那微微抬起的下巴,配上那清冷的眼神,簡直像勾人的妖精。
“媳婦,你太美了!”張向陽毫不吝嗇地誇讚。
何方芝摸摸這衣服的料子,很滑很順,質感也不錯,可惜的是,“這衣服穿著太薄了,我會冷的。”
張向陽立刻拿起另一件,讓她換上,“那你換上這件。”
這件確實要厚實一些,看著就暖和,何方芝接過來,套上去,這身裝扮比剛才還要颯爽,舉手投足間都顯利落。尤其是那白毛衣從裏麵露出一截,更顯皮膚賽雪,“媳婦,你穿這件更好看,明天你就穿這身吧。”
何方芝緊了緊衣服,“行!”她招呼他坐到床上,“別凍著了。”
張向陽摟著她,看著她把衣服脫下來,疊在一邊。
何方芝躺回被窩後,靠在他的懷裏,點了下他的臉頰,“這三件衣服不便宜吧?”
這麼好的衣服,她從來沒在北京看到過,他卻能從深圳那邊買到。想來應該是從外麵帶進來的。泊來品向來都是稀缺的。價高者得。
張向陽搖了搖頭,“也不算貴。隻要你喜歡,以後我還會掙更多的錢買給你。”
何方芝摟著他的脖子,嘴角向上勾起,“你這麼好,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她果然不會嫌棄他敗家,甚至還誇他,張向陽心裏湧起一絲甜意,摟著她輕輕應了聲‘好’。
次日,三個孩子起來看,看到爸爸已經回來了,喜得眉開眼笑。
張向陽也把給她們買的玩具分給她們。三個孩子摟著自己的新玩具,跑到房間玩了。
張向陽吃完飯跟何方芝道,“我得帶著趙誌義和方中田去把火車站到的一車皮貨運回來。”
何方芝看了眼外麵的天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不用不用!我們三人,跑幾趟就能運完了。”張向陽哪裏舍得她吹冷風,立刻拒絕了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