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那個地方,彩禮一般都是二三十塊錢。對方娶招娣這麼點的孩子,卻出了五十,可想而知那人得有多差了。

何方芝看著齊招娣,“隻要你大哥給你娘超過五十塊。她一定會放人。你放心吧。”

齊招娣懸著的心落了地,臉上全是落寞與失落,“大姐說的對,我娘隻要有錢,哪還會管我的死活。”

這話以前,她可不會說。不僅不會說,何方芝跟她說她姐姐是被人害死的時候,她好多天才願意相信。何方芝側頭看她,有些詫異,“你這是聽誰說的呀?”

齊招娣抿了抿嘴,“我賣饅頭的時候,一個老大娘說的。”

何方芝歎了口氣,“你呀,也別想這麼多。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吧。”

齊招娣心裏踏實下來,忙道,“等我掙了錢,我一定會還你們的。”

何方芝見她不明白遷戶口的含義,不得不提醒她,“招娣啊,如果你的戶籍遷到我們本子上,你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齊招娣呆呆地重複一句,“一家人?”

何方芝點頭,“是啊。你願意嗎?”

李明秋放下手裏的杯子,看著何方芝,“你想通了啊?”之前還不怎麼樂意,現在怎麼又改了主意了?

何方芝模擬兩可地道,“是啊。反正就當多養個女兒。”

如果齊招娣所說的地址是真的,她也不介意收養一個女兒在身邊。

齊招娣低著頭沒說話。

李明秋以為她是被這個喜事砸懵了,忙推了她一下,“這麼好的事,你歡喜傻了吧?”

齊招娣神色莫名地抬頭看了眼李明秋,又看了眼何方芝。那眼裏的神色很是複雜。

就連一向會看人的何方芝都看不懂她眼裏的含義,有害怕,有驚慌,也有懷疑。

就在這時,張向陽和趙誌義推著板車回來了。

大家全朝他倆看去,兩個孩子也一溜煙跑到院子裏,“爹,你又買啥好吃的了?”

每次張向陽從黑市上回來,都會稍些東西。大部分都是菜,水果。偶爾也會有桃酥,蛋卷之類的。

張向陽把板車放下,從車上提了一個籃子放到地上,“你倆把籃子提到邊上,慢慢看。”

李明秋走過來,“你倆今天剩的糧食怎麼這麼多啊?”

張向陽把車上的藥材往屋裏搬,“不是,這是你嫂子讓我買的藥材,我從黑市上買的。”

何方芝走過來跟她解釋,“我想做清涼膏。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李明秋用過清涼膏,自然知道這東西有多好,“我看不錯。”她又提了個小意見,“我看不僅要做清涼膏,您也可以做個香膏。”

何方芝微微蹙眉,“香膏是什麼?”

李明秋解釋道,“就是現在可以塗的,不需要有清涼的作用。你不覺得那清涼膏的味道挺不錯的嗎?特別好聞。”

何方芝一直以為這年代也有花露,可怎麼看李明秋的意思,沒有這東西呢。

前世,她比較喜歡的是桂花露,抹在身上,香氣四溢。但可惜,她不知道這東西的配方。

倒是李明秋所說的香膏倒是跟花露有異曲同工之效,她很認同地點頭,“你說的對,我可以改下方子,做香膏。”

隻要把薄荷去掉,應該就能製成香膏了吧?

何方芝心裏打定主意,朝正在搬東西的兩人道,“你們先去歇著吧,我去灶房做飯,今天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張向陽好久沒吃到她做的菜,嘴裏生津,“那我們可有口福了。”

趙誌義見他這麼說,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