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輕聲道,“是毛|主|席!”
何方芝讚歎不已,“他的書法可真好。如果能見到他,我一定要拜他為師。”
自從何方芝跟楊培華學會漢字之後,就開始學數學。因為她認為自己記憶力極佳,倒不如把時間花費在自己最不擅長的上麵。
因為數學書不像語文書有關於毛|主|席的故事。
鄉下人自然也不會把毛|主|席掛在嘴邊。他們聊的都是東家長西家短。
受前世根深蒂固的思想,無論是權貴功勳還是貧民百姓都不可以隨便妄意君王,所以哪怕家裏掛了毛|主|席的畫像,可她並不知道那是現在的領袖,還以為是張家的祖先。
張向陽撫了撫額頭,心裏那一直消散不已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
這新中國還有不認識毛|主|席的人嗎?可他媳婦不認識。這世上,也就他媳婦可以大喇喇地說出,我想拜M主|席為師這種話吧。其他人連想都不敢想。
他是個胸懷坦蕩的人,當他有了疑惑,不會像何方芝一樣藏在心裏,他喜歡明明白白地問出來。
所以吃完飯後,張向陽帶著一家人到附近的電影院買了四張票。
其他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何方芝和張向陽卻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何方芝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一個人名被張向陽看穿。
“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張向陽驚訝過後,開始回想,這人是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他跟何方芝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看過許多穿越題材,再加上他自己就是穿越的,所以他不需要像何方芝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他左思右想確定這人應該是他之前就穿過來的。
何方芝掃了他一眼,“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嗎?”
黑暗中,張向陽眼睛瞬間睜大,手下意識地攥緊她的手腕,“你早知道了?什麼時候?”
“也沒多久。就是你去我娘家的那一天。”
張向陽怔了怔,“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
何方芝被他問住。說實話,張向陽發現她的身份能坦坦蕩蕩地說出來。可她卻不行。她從小到大,學會的就是掩飾自己的情緒,要時刻保持端莊,要得體。哪怕她現在很驚訝,可她依舊可以保持平靜。她就像已經被人打造好的器皿,性格已經定了型。
但她不告訴他,倒不是因為她謹慎,而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喜歡的是我這個身份還是我這個人。”
何方芝沒有想要瞞一輩子。她一點一點展露自己的性格,自然也不擔心自己會被他識破。畢竟他也有秘密握在她手上。
張向陽被問住。他喜歡的是她妻子的身份,還是她?
“我,何方芝,絕不可能當別人的替身,為別人活著。”
“你?”怪不得她最近的言行舉止都跟以前不一樣,說話的語氣鏗鏘有力,神態沒有半分柔弱,反而透著韌勁。
“我不柔弱。你知道我的家族是如何培養出合格的名門閨秀的嗎?”她湊到他耳邊,熱氣噴到他的耳窩,可他連半分旖旎心思都沒有。她說話的聲音無靜無波,沒有任何起伏,可無端讓他覺得有一絲涼意襲至麵門。
她淡淡地笑了,眼神有些發飄,“我五歲的時候,喜歡一隻貓,通體雪白,常常逗我笑。養了半年,有一天,我娘親自要我把那隻貓殺了。”
“為什麼?”張向陽猛得一驚。
“因為何家的女兒不能柔弱。要記得,再喜歡的東西,在你沒有絕對的權力麵前,你不配擁有,隨時都可以失去。”
張向陽心髒猛地縮了一下,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聲音發顫,“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