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信奉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誌義的大哥肯定也是如此。捉奸這種事,幹了又沒有獎勵,何苦折騰?
這?趙誌義有點詞窮了。想到大嫂一直跟他不對付,尤其他總是拿家裏的糧食給明秋吃,大嫂總是對他陰陽怪氣的。如果她知道他讓大哥跟他去捉奸,一定會罵得他連頭也抬不起來。
趙誌義也是到今天才發現,他除了張向陽,居然沒一個能信任的朋友。
他抿了抿嘴,有點垂頭喪氣,“好吧!”
何方芝叮囑他,“這事,你別讓他察覺跟我有關。”
趙誌義一怔,看著她的眼神頗有幾分不解,“為啥不能告訴他?難道你還想離婚?”
陽哥現在已經是工人了,每個月有三十三塊錢的工資,方芝姐幹啥要想不開離婚啊?
何方芝見他誤會了,忙道,“不是離婚。而是我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除了趙誌義,這生產隊的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她的真實麵目,都以為她是一朵任人蹂|躪的小白花,經不起一絲風吹雨打。
如果他們知道她居然也會算計人,很難不懷疑她的身份。
畢竟原身可是被張向陽磋磨了四年之久,都沒有反抗。突然有了心機,不是很奇怪嗎?
趙誌義做事認真,腦子卻不夠靈活。否則也不會在她救了李明秋之後,就一根筋地想要報答她。
趙誌義微微歎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這樣不累嗎?”
天天帶著兩副麵具。
何方芝往前走,“如果你像我一樣被打到差點死了,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趙誌義還能說什麼。心裏默默替自己好兄弟祈禱,可造成別再作死了。
兩人正一左一右商量著接下來的事情,突然一抬頭,看到一個男人往這邊走。
趙誌義擔心被人看到說閑話,忙拐進旁邊的小道去了。
何方芝不動聲色地往前走,發現來人居然是張向陽。
他看到她的時候,還往剛才那條小道上瞅了一眼,“剛才那人是誰啊?”
何方芝笑了笑,“是你那好兄弟,趙誌義。我們剛才在路上碰到,他說找你有事。我說你不在家。”
張向陽接過她手裏的籃子,有些奇怪,“那他見到我,咋還跑了呢?”
還能為啥?因為他剛才沒認出人是你唄。何方芝笑了笑,“他說還有事要辦,等會兒來家找你。”
張向陽點了點頭,想起剛穿來時趙誌義說的那些話,就覺得那人挺不靠譜的,他側頭看向她,“趙誌義那小子不是個東西,你以後可別搭理他。”
何方芝眉頭一鎖,心髒跳得飛快,有些訝然,“怎麼突然這麼說?”
他該不會是發現趙誌義幹過那些事吧?
不!她叮囑過,趙誌義打聽兩人的事情,沒有一次是從張向陽本人口中聽說的,而是通過魏玉紅的朋友。
所以他應該不會猜到趙誌義背叛了他們的友誼。她真是糊塗了。
張向陽也沒法跟她解釋,他總不能把趙誌義說的那些話說給她聽吧?他含含糊糊地道,“就是突然感覺他不值得交。”
何方芝懷疑地眼神盯著他,張向陽總覺得她的目光好似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想要割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麵具。他心裏一個咯噔,糟糕,他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好在,何方芝很快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