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那小子醒了。”
“快,快來個人。”
奇怪的語言和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在耳畔不斷響起。
背上是冰冷,僵硬的觸感,腦袋仿佛被撕裂一般刺痛。
黑發的小子在床上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破舊的小房間,半掩著的房門裏走進來兩個人,他們把手中沾了熱水的毛巾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麵。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床上的安德森有些頭痛地想著,明明記得高考完去和同學聚會來著,好像吃完飯去KTV了,然後不會唱歌,所以好像一直在喝酒,然後就失去意識了,而現在的反應倒也有些像宿醉的表現。
“你小子接著休息一會。”後進來的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坐在了床頭邊的椅子上,“真想不到你居然一個人跑上山了,要不是查理那家夥打獵的時候碰到了你,恐怕你現在已經到野獸肚子裏了吧。”
什麼情況?安德森滿頭霧水,這裏到底是哪裏?難不成自己喝醉了後被拐賣了?
忽然,一陣猶如潮水般的思緒湧上心頭,一些本來沒有的記憶漸漸浮現出來,吸收記憶的刺痛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這讓旁邊的婦女顯得有些慌亂,連忙跑了出去,似乎是去找醫師了。
原來是這樣,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就像用看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很多東西都記不下來,但是大概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自己這是穿越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像歐洲中世紀的背景,不過曆史不好的他也不能確定就是中世紀,原身這個叫安德森·貝克爾的小子,是一個當地煉金師的弟子,在他老師病死過後,隻能靠他來支撐那個煉金小店,然後在一次上山采藥的時候摔死了,被穿越過來的異界靈魂趁虛而入。
真是頭疼啊,安德森忍不住撓了撓腦袋,這還是自己在地球時的習慣性動作,難不成前世自己是醉酒死了,然後靈魂穿越了?不知道自己算是大難不死的幸運還是樂極生悲的不幸了。
不過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麻煩還不小,這裏煉金師要取得開店販賣煉金產品的資格需要在煉金協會獲得認證,還要每年繳納一大筆費用。雖然死掉了的老煉金師留下來了這份證書,但是今年的費用卻是還沒有繳納,而還有一個月就要到年底了,假如今年過去了還繳納不了費用,那麼這個證書就要被收回了。
從記憶中看,好像獲得這個證書還挺麻煩的,不過安德森現在懶得考慮這個問題了,證書沒了就沒了吧,畢竟自己也不會什麼煉金術。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大概是會的,但是自己這個現代來的高中畢業生靈魂,談什麼煉金術?化學實驗都沒做過幾個。
而且記憶融合的也都是各種碎片,語言方麵不用發愁,煉金術本領卻是一點也沒繼承下來。
剛離開的婦女又帶著一個穿著大褂,怎麼看怎麼像巫師的人進來了。
“普……奇神父?”安德森用有些疑惑的語氣呢喃著,他有些不確定自己記錯沒有。
“孩子,好好休息吧,願聖光與你同在!”那個記憶中的巫師模樣的神父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從腰包裏掏出了一小瓶渾濁的白色液體,滴了兩滴到旁邊婦女端著的杯子裏。然後婦女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杯子中的液體,喂安德森喝下了。
說不清楚什麼味道,感覺很腥,而且喝了之後,立馬就頭暈暈乎乎的,安德森懷疑他們是不是給自己喂了什麼迷藥,迷迷糊糊之間,隱隱約約聽到那個普奇神父對旁邊的婦女囑咐著,“讓他睡一晚上就好了……沒什麼大礙……注意別著涼了。”之類的話語,期間還夾雜著一個女性道謝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期間反複夢見之前融合的各種記憶碎片,關於這個叫安德森的少年短暫的一生,他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安德森是戰亂中的孤兒,對原來的父母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之後被這個煉金師收養,這個記憶中不修邊幅的老頭倒是既做老師又做父親,將安德森一把拉扯大,而安德森的煉金天賦也極為不錯,雖然還沒有去職業協會認定,但是成為煉金師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