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寐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雖然心寐也想要協助大人完成這件任務,可惜家父因為人手短缺,此刻正憂愁如何完成皇帝陛下布置給他的任務。心寐自然得優先為家父解決麻煩,您說是不是呢?』
蔡隴顯得有些失望,卻還不得不笑道:『那是自然……可是事有輕重緩急,希望心寐小姐能夠再考慮一下。』
蘇心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在蔡隴的耳邊輕聲道:『蔡國師,你明知和王極度反對這件事情,卻仍然選擇幫助天明王朝。既然你已經背叛了和王,難到你還會覺得我們一幫南燕族人會幫助你嗎?』
蔡隴神情愕然,他一臉的陰沉,冷冷回道:『蘇小姐,希望你能認清事實。南庸和現在隻是天明帝國的“南和侯”,早就不是南燕國的“和王”了……』
蘇心寐哈哈一笑,道:『那還真是小女子的錯了,希望蔡大人不要見怪。小女子預祝蔡大人能在天明帝國步步高升,將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能臣……』
雖然蘇心寐的話語溫柔入耳,可是蔡隴卻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銀針紮進了耳朵一樣。蔡隴望著蘇心寐離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卻又對她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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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蔡隴分別之後,協世子便猶如狗腿子一般就黏到了蘇心寐的身旁。
協世子所負責的車隊也被襲擊過,他甚至差點死在了一個淩厲的殺手劍下。所幸有身旁的死侍保護,他才僥幸活了下來。
協世子急忙問道:『心寐,我聽說你的隊伍也被未知的賊人所襲,不知你有沒有受傷?』
蘇心寐微笑回道:『多謝世子關心,心寐一切安好。』
然而協世子並非純粹是出於關心,他眼珠子一轉,又對蘇心寐問道:『蔡隴剛才找你過去,究竟所為何事?』
蘇心寐的眼神中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她微笑道:『蔡隴找我去,自然是為了拉攏我,希望我能幫他一起運送這批財物。』
『你當然不會答應的,是吧?』協世子問道。
蘇心寐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協世子顯得有一些尷尬,可是他沒有得到答案,又不知蘇心寐到底有什麼想法。
蘇心寐來到了自己的帳篷之外,她轉身對著協世子說道:『世子大人,以後請您不要再問這種懷疑心寐忠誠的問題。我累了,需要去休息了。』
協世子欣喜道:『是是是,是我錯了。如果你累了的話,就早點去休息吧。』
蘇心寐進入帳篷後,聽到了協世子離開時的腳步聲,這才放下了臉上警惕的表情,一臉嫌棄道:『真是一幫討厭的人……』
等到她躺在了帳篷內的真皮軟墊上時,麵對著空蕩蕩的帳篷頂,口中喃喃自語道:『風起雲湧之下,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等待著獵物……不知道你能不能實現自己的計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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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王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才來到了泥巴城。他所帶隊的是最爛的隊伍、最孱弱的護衛,因此他也落在了最後一位。
蔡隴雖然心中不悅,可是麵對著誠王尊貴的身份,他自然不敢怠慢,就親自去迎接誠王的到來。
誠王雖然十分疲憊,卻還是內疚道:『蔡總監,實在是抱歉,因為我們的原因,竟然讓你們拖延了十天的時間。』
蔡隴嗬嗬笑道:『誠王這是哪裏的話……若不是路上有意外發生,誠王怎麼會如此呢?快快快,請入城休息一下吧。』
誠王不敢再多作拖延,就對著蔡隴說道:『蔡總監,您還是盡快先將這批財物清點整理,否則延誤了軍機大事,我們可都是有連帶責任的。』
蔡隴的心中其實也十分焦急,便連忙叫人對誠王帶來的財物進行的清點,果然是一分不差。
誠王終於舒了一口氣,他將剩餘的護衛交給蔡隴之後,也算是無事一身輕,再也不用指揮那群“廢物點心”了。
蔡隴知道誠王武功高卓、又擅長兵法,便想要拉攏誠王,於是就對著誠王說道:『這一路上意外頻出,以在下的能力,隻怕無法安全將這批財物運送到境外去。不知誠王大人能否與在下同行,一同護送這批軍餉呢?』
可是誠王卻斷然拒絕道:『此事事關重大,而且皇帝叔叔也不希望我牽扯其中,我隻能盡快回朝複命。』
蔡隴沒有辦法,也隻好尷尬地笑道:『那、那就不勉強了,希望誠王大人一路順風。』
誠王告罪離開,隻留下蔡隴一人還在心神煩亂。雖然蔡隴兵強馬壯、聲勢浩大,可是他卻沒有誠王這樣的能人助陣、又沒有蘇心寐等南燕族人相助,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疑慮,總覺得未來的道路凶險萬分。
其實誠王並沒有皇帝要求其盡早回朝的命令,他隻是不想要卷入這場麻煩之中。如果他真的選擇幫助蔡隴,也順利地將這批“軍餉”送到了哈莫族,以皇帝那疑神疑鬼的性格,也一定會懷疑他暗自私通外敵……與其吃力不討好,倒不如什麼都不做,也為自己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