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堅整個人摔落在地,滾了十米之遠,揚起一層塵沙。他的手骨已經碎裂,全身氣血翻騰,血就順著七孔流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恐怖。
『你、你這是什麼功法?』俞明堅艱難地問道。
『琉璃化**。』易知航淡淡地說道。
俞明堅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飛揚的鮮血,染紅了黃色的大地。他整個人摔倒在地,帶著不甘與絕望,就這麼死了。
空氣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意料之外的一幕。
“毒寒劍”盧英鴻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突然想起了最近在殺手圈流傳的一個神秘人物,忍不住問道:『難道閣下就是那個被稱之為“玉麵冷血”的少年殺手?』
易知航並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盯著他,道:『下一個是你嗎?』
王興貴此時已滿頭的大汗,眼見俞明堅已死,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毒寒劍”盧英鴻了,忙不迭地說道:『盧兄,你千萬要替我擋住這什麼“玉麵冷血”,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的。』
盧英鴻拔出自己的劍,劍刃鋒銳,劍身泛綠,顯然是精心保養,且淬過劇毒。
盧英鴻對易知航說道:『此劍名為寒湮,閣下可要小心,隻要是稍微割傷了你的皮膚,你可就會立刻毒發而亡。』
盧英鴻警告對方並不是出於好心,這是他的作戰策略。任何人聽說對方的劍帶著劇毒,為了保護自己,身法和招式自然就會變形,也就會產生致命的破綻。盧英鴻用故意動搖對手的戰術,已不知有多少冤魂葬身於他的毒劍之下。
易知航依然沒有表情,隻是淡然地拔出了自己的劍,一把冷若冰霜,寒光閃閃的劍。
『雪麟冰魄劍。』易知航冷冷道。
雪麟冰魄劍,乃“狂首劍客”邱泰華最珍視的寶劍,他當年跪拜在北嶽隱峰的墨心老人門外,忍受了三個月刺骨的寒風,才求得了這柄寶劍。他對於這柄劍的執著,恐怕早已大過於自己的生命。
而此劍出現在這少年的手中,那麼代表的是……
盧英鴻冷汗又流了下來。
見盧英鴻佇立不動,易知航反而先發製人,已經舉劍攻了過來。
盧英鴻在這之前的無數次戰鬥,從來都是自己主動出擊,等待著對手犯錯,再抓準對方的失誤一擊致命。畢竟他的寒湮劍,隻需擦傷對手,就可以殺死敵人。
但是這一次,他在震驚之中,已被對方打了個先手,而自己匆忙應招,自然免不了會露出破綻。
隻是一個小小的破綻,盧英鴻本以為對方根本不會看出來。就算被對手抓住機會,也不會引起太過嚴重的後果。
但是,他卻死了。
易知航的劍,已穿過他的胸膛,刺進了他的心髒。
他到死都不相信,他會被這麼一個看起來青澀懵懂的少年所殺,而且是一招致命!
『不愧是雪麟冰魄劍。』盧英鴻隻覺得全身發冷,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窟,他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易知航抖落劍上的鮮血,望向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王興貴此刻已麵無血色,整個臉嚇得慘白。他最有力的兩張王牌,轉眼之間就已經隕落。
王興貴看向自己的護衛,但是他剩下的這群護衛們,多是些烏合之眾,平時與他魚肉鄉裏還有一點用,但是見到這凶殘冷酷的殺手,竟都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似乎連拿著武器的手都在顫抖。
『是誰派你來的?』王興貴顫顫巍巍地問道。
『吳德康。』易知航說著話,腳步也慢慢逼向了王興貴。
竟然是吳德康那個小子,老子隻不過在離江城跟他搶下了這名妓楊豔兒,他居然就想要殺我。王興貴想起自己與吳德康的衝突原因。
這楊豔兒乃離江城落柳居的當紅頭牌,自己正巧在她賞會贖身那天來到,正是與那吳德康血拚了高下,花了三斛珍珠、兩盒翡翠,才買下了這絕色的美人兒。那吳德康可能正是因為此事,覺得顏麵盡失,才會想到派人來殺他。
『他用多少錢請你來的,我願意出十倍給你!車裏這名妓楊豔兒,還有這一車的珠寶,可以全都都給你,隻要你不殺我的話!』財富和美人,王興貴自認為天底下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這種誘惑。隻需要穩住這殺手,等到了京城自己的地盤,他可以有二十種方法解決這個殺手,再奪回屬於自己的財物和美人。
『他沒有用錢來請我。』易知航已走到了王興貴的眼前。
『那他用的是什麼?』王興貴已被逼退到了馬車前,正背靠著自己寬大的馬車車棚。
『他家傳的武功秘笈《北影劍法》。』
北影劍法可以說是吳德康家族中的不傳之秘,當年他祖上曾有人救過一個落魄的武士,這武士便將北影劍法的秘笈送給了他的祖先。之後吳家的先人們在練習了這北影劍法之後,湧現出了不少叱吒江湖的成名劍客,才積攢下了這無數的財富,留給了吳家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