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心通明,故址遺跡!(1 / 3)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心通明,故址遺跡!

仇重與黑胖子九牙死裏逃生,挺到府邸之時,體力幾乎透支,再加上滿身的傷,一路上流血不止,差點兒昏倒過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好在有驚無險。

洛雲秀眸微紅,顯然是哭過了,那哀淒嬌美模樣讓人看了心疼,她親自為仇重清洗包紮傷口,渾身裹滿了布帶,顯然是傷的很重。

當她觸摸到仇重背上那陳舊的刀疤,她秀眸一紅,又忍不住落下淚珠,那一道傷疤,是四年前她在仇重身上留下的,雖被人用魂術控製,可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仇重見她落淚,故意痛呼一聲,裝作渾身抽搐,以此轉移她的注意力,這一招果然有用,洛雲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慌得手忙腳亂,為他療傷。

“哎呦,小胖子,你下手能輕點兒嗎?”

“死胖子,你這是故意報複的對不對?”

“啊啊,真疼死老子了......老子福大命大,沒死在那老鬼的手中,卻要被你這死胖子給折騰死了!”

黑胖子就沒那麼好的待遇,鐵石撕開獸皮長袍,用骨針將傷口縫合,藥草搗碎後敷在傷口上,用布帶包紮上,他下手沒有輕重,疼的黑胖子在床榻上直打滾,殺豬般嚎叫,聽起來撕心裂肺,無比瘮人,口中不停地咆哮著。

“嘿嘿,九哥,不是咱手黑,隻是你這傷口皮肉外翻,要不把它們縫合在一起,塗上藥草也無法愈合,長痛不如短痛,你先忍一時,還有一個傷口,就是地方太過於隱秘,不太好動手啊。”

鐵石嘿嘿一笑,大手伸過去,嗤啦一聲,撕開髒兮兮的獸皮長褲......隨即便是一道淒慘的嚎叫,黑胖子九牙乖乖地趴在床榻上,眼中噙著屈辱的淚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老子還沒睡過婆娘,卻被死胖子給看了個精光,奇恥大辱啊!

......

時光如梭,半個月彈指而過,炎州大地上,草木青翠,微風輕撫,蕩漾著一股勃勃之氣,春光無限。

不得不說,這煉體之道,雖沒有煉氣之道的盛名,卻自有其強大可取之處。僅僅半個月,仇重的傷勢已經痊愈,傷疤脫落,顯現古銅色的肌膚,沒有一絲疤痕,這驚人的體魄恢複能力,令黑胖子九牙咂舌,大跌眼鏡地呼喊,老子咯嘞,這簡直沒天理了。

黑胖子九牙走的是煉氣流,體魄自然不如仇重,足足躺了一個月,傷勢才近乎痊愈,大傷初愈,他心情極好,興衝衝地拉著仇重、鐵石和洛雲去了東嶽樓,又是一頓饕餮大餐,直到肚子撐的滾圓,幾乎一打唳就要溢出來,才滿足地罷口。

這一個月來,炎州大地上,幾乎所有的獵頭者,甚至一些極為厲害的殺手組織,瘋狂地尋找獵頭者“極”的蹤跡。

自從虎牢天山發布獵殺任務,足足過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這讓虎牢十三惡幾近發狂,老七翻天惡被斬殺,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種恥辱,赤裸裸地挑釁虎牢天山,隻有用獵頭者“極”的鮮血,才能洗刷這種恥辱。

不殺獵頭者“極”,誓不罷休。

虎牢十三惡不惜提升獵殺賞金,足足有十萬元石取獵頭者“極”的頭顱。十萬元石,幾乎是一個小家族百年的積蓄,足以讓任何人眼紅,連一些神秘的殺手組織也動心了,發瘋似地尋找獵頭者“極”的蹤跡。

東極城中卻是一片寧靜,春色無邊,鳥鳴清脆,春風煦煦,守城的年邁老兵脫下了獸皮大氅,換上一身粗麻單衣,肩扛著矛熒脫落的長矛,酒葫蘆懸於其上,在風中搖曳,他春意闌珊,倚在城門前不時地打盹兒。

仇重傷勢痊愈後,便在東極山上修煉,與笑中鬼權食一戰,領教了先天修士出神入化的手段,有一個更為清醒的認知。

他曾獵殺過一名剛踏入先天境界的修士,與笑中鬼權食相比實力上有著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虎牢十三惡一再提升賞金,勢要殺獵頭者“極”,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神秘人,他絞盡腦汁卻沒有任何有關神秘人的蹤跡,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很是詭異。這二者的威脅讓他猶如芒刺在背,有一種迫切提升實力的念頭,在東極山上苦修。

......

在距東極城十數裏外的道路上,一行人騎著馬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是一名騎著一頭渾身環繞著火焰的妖獸的俊逸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穿著一襲繡火紋的青色長袍,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火紅色絲質冠帶,隨風飄動。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出鞘劍,胸脯橫闊,有萬夫不當之風,話語軒昂,吐千丈淩雲之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一看便知來曆非凡。

與青袍男子並駕齊驅的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身材頎長,俊朗非凡,眉宇間有一種傲氣,卻在青袍男子麵前表現的十分謙遜,笑道:“辰河兄,此來炎州,多虧了辰河兄鼎力相助,這才順利完成家族的試煉任務,遠山在此謝過。”

“哈哈,區區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仇辰河擺了擺手,笑道,“遠山兄太見外了。”

“哈哈,辰河兄真乃豪傑也。”

荒遠山也大笑,朝他一抱拳,“辰河兄,日後若有用得著遠山的地方,請盡管開口,遠山必當全力以赴。”

“此行結交到遠山兄這般的朋友,乃辰河之幸。”

仇辰河目光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險,臉上卻是笑著,話鋒一轉,“遠山兄,此來東極山是為探查一處遺址,不知遠山兄可有興趣同往?”

“遺址?”荒遠山動容,所謂遺址,皆是一些古老宗門覆滅後遺留下來的舊址,其中藏有古老的神通法門,稀珍的丹藥秘術,一些身秉大氣運的人,得到古老宗門的傳承,定會成為一尊耀眼的新銳。

“辰河兄誠意邀請,那遠山就恭敬不如從命,陪辰河兄一起闖一下這龍潭虎穴。”荒遠山笑道。

仇辰河臉上的鄙夷一閃而逝,讓人無法察覺,“哈哈,如此甚好,你我二人聯手,必是手到擒來,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

東極城,一處府邸內。

“重兒,主人傳回來消息,火王府已派人來到了東極城,目的不明。”

一身黑衣搖動著黑毛羽扇的黑叔神情嚴肅,“主人夜觀星象,演算天機,推測到東極山近日將會有大變故,各路人物,邪魔外道,盡彙聚於此,龍蛇混雜,乃一亂局。”

黑叔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仇重四人,說道:“近日你等四人皆安心在府邸修煉,萬不可惹是生非,暴露了身份。待風雲齊動,群魔亂舞,你們可去東極山闖蕩一番,或許能夠得到一個天大的機遇,這就要看個人的機緣了。

仇重、鐵石和洛雲三人臉色一變,眼中閃爍著怒火,對火王府三人心有敵意,當初火王府四長老摧毀了千蟄毒的解藥,險些葬送了仇重的性命,雖僥幸保住一命,卻導致他無法修習煉氣之道。

仇天霄不知千蟄毒為何出現如此怪異的變化,擔憂毒素蟄伏在體內,一旦爆發,仇重就沒有一絲生機,他沒在東極城安定下來,走向炎州大地,訪遍奇人異事,希望能尋找到千蟄毒的破解之法,迫使他父子二人聚少離多,甚至一年未能見得一麵,這一切盡拜火王府所賜,對其有好感才叫怪了。

“黑叔,這東極山會有什麼變故?”仇重皺眉問道,他在東極山上修煉四年,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的熟悉,從某種意義上講,東極山相當於他在東極城的後院,現在後院起火,讓他有種抵觸的情緒。

“天機難窺,大道至上,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洞悉的?”一身黑衣搖著黑毛羽扇的黑叔長歎一聲,搖頭而去。

接下來的幾日,仇重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麵對仇辰河,他始終無法保持心靜如水,便索性放棄了修煉,每日閱覽一些古書典卷,偶爾拎上兩壇佳釀,捎一隻東嶽樓的醉仙鴨,跑到東極城門下與年邁老兵喝酒吃肉,開懷暢談,聽他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相傳南海之上有一島嶼,島嶼上世居一個奇怪的種族,黑齒族,他們天生黑齒,堅硬無比,以精鐵為食......

古老有傳,在炎州西域,有一種神奇的神草,象形不定,變化無窮,難以辨識,能飛天遁地,但遇水則亡......仇重當時眉頭緊皺,向年邁老兵詢問,神草一旦離開了水,何以能存活下來?

年邁老兵卻是笑而不語,隻是仰頭灌了一口酒,歎息一聲,透著一種古老的滄桑,有一絲悲涼,仿佛閱盡了世俗中的悲歡離合,看透了一切。

“天地間的萬物,存在便有道理,又何必執著於此呢?”

“存在與滅亡,並不是如世人所想,二者相互對立,它們看似相對,實則相依,存在即在,滅亡亦不可逆!”

“世間一切,大抵如此,有一心足矣,又何必太執著呢?”

他的話太過於高深,仇重一頭霧水,隻聽出了一點兒皮毛,又看了一眼緬懷其中的年邁老兵,他沒有打破氣氛,默默地起身離開,那蒼老的聲音,卻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

“天地萬物,存在便有道理,又何必執著呢?”

瀛河之上,有一葉扁舟像是無根的浮萍,順水飄蕩。

他躺在小舟上,雙臂交疊枕於頭下,虛合著眼像是熟睡了般,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春風柔和,掠麵而過,嘩啦的流水聲,像是跳動的音符,兩岸高山密林深處,不時地傳出幾聲鳥鳴。

山勢陡峭,河流湍急,一葉輕舟任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