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山脈,時值正午,但仍顯得有些陰森。
不知從多少年前此山中出了一個修仙門派---陰癸派。其整派所修功法皆屬陰性,又在此山中布下了吸納陰氣的聚陰大陣,此後數十年,此山脈陰氣重重,少有人行。
此時陰癸山脈之中卻有兩個少年禦劍飛行,正是三日前辭別“不過午”前往京都的鳳驚虹與其師兄齊非天。
三日來鳳驚虹話不是很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想那老者臨行前對自己說的話:
“小友,我觀你麵相,乃大凶險與大機緣並存,老朽也無以贈你,這顆青木珠乃我本體自生靈智到現在所凝成的,於我並無大用,但其中卻蘊含著我近百萬年來所修煉的精純到極致的木靈氣的一半,我看你也修有五行功法,對你應該會有幫助。此去前路多有危險,但卻有貴人相助,還請小友多多珍重。他日有緣再見。”
鳳驚虹搖搖頭,不再去想,當局著迷,旁觀著清,自身的命即便相術通天也難算清,還是見機行事吧。
“師兄!”
鳳驚虹放下自身煩惱,心中隻覺說不出的暢快,看到腳下這奇詭的山脈,便想要下了飛劍去遊玩一番,這才忍不住開口。
“嗯?師弟何事?三日來為兄見你言語不多,以為你想家了呢。”齊非天和鳳驚虹出來有些日子了,再說畢竟是不足二十的少年,以為鳳驚虹想家了。
“想家?嗬嗬,哪還有家啊,走吧,我們下去歇息片刻再趕路。”鳳驚虹笑道。
“這……”齊非天見這山脈陰氣沉沉,連正午的陽光都很難驅散,怕有太過凶厲的陰鬼之物,當下有些猶豫地說道,“我觀此山陰氣頗重,可能會有凶險,要不不下去了?”
“師兄可是擔心師弟我修為不足,難以自保?”
齊非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開口道:“聽聞此地多乃魔道妖人之屬聚居,師兄我怕萬一出事自身難保,更不能兼顧師弟你了。再說你不是還要去帝都嗎?隻靠飛行可能要半年之久,所以……”
鳳驚虹聽到師兄後麵的話,心中頓時想到那個身穿杏黃色華衣的少女,嘴角不自覺得浮出一抹笑意,正自猶豫,要不要將自己的筋鬥雲告訴齊非飛,突然聽到一陣嬌笑聲傳來:
“咯咯咯……兩位既然到了我陰癸派山下,就請屈駕到敝派一行好何?”
鳳驚虹聽到這笑聲,心中泛起的身影似乎也在衝自己笑,眼中更見迷茫。
齊非天卻一聲斷喝:“敢問仙子何意,我這師弟年紀尚小,還請仙子高抬貴手。”
想到初聽到那笑聲時的心神波動,齊非天臉上凝重之色更濃,話音落下,鳳驚虹眉心的清流一蕩,也一個激靈醒悟過來。
“咯咯咯……道友何必如此小心,小女子不過開了個玩笑。”
話聲未落,隻見下方慢慢飄起一道黑色的身影,白發及腰,黑衣赤足,右腳腳踝處係著一道紅繩,白到病色的皮膚配合那如墨般的黑衣,煞是詭異。
“在下五行門齊非天,攜師弟出山遊曆,今日路過貴寶地,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仙子多多包涵。”
齊非天畢竟不是第一次出門,他知道有些門派不允許外人在其上空或周圍飛行,看到這絕色女子現身,趕緊抱拳賠禮道。
“師兄,你為何如此,我聽這位姐姐說這是她們陰癸派所在,還請我們前去她們派中作客,這也剛好如師弟我一遊此山的心願,你為何與她行禮道歉?”
還未等那黑衣赤足的女子開口,一旁的鳳驚虹卻一臉奇怪向齊非天問道。
齊非天苦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聽那對麵的女子說道:“正是這位弟弟所說,小女子願為向導,還請二位道友莫要推辭。”
“好好好,我們這便下去。”
不待齊非天答話,鳳驚虹就拍拍手,笑著答應了,齊非天對這位涉世不深的師弟隻有無言哭笑的份,看到對麵那女子輕笑嫣然,齊非天心一橫,駕著飛劍落到了地麵。
那黑衣女子隻與齊非天聊了幾句,便不再和這個對她一臉戒備色的男子說話,倒是與鳳驚虹相談頗歡。
“剛才道友叫我姐姐,那我就厚顏認你這個弟弟了,不知弟弟今年多大了?”那黑衣女子看鳳驚虹一路左看右瞧,對陰癸山脈甚是好奇,笑著問道。
“哦,小弟我尚有一年才到及冠之齡。”鳳驚虹撓著頭說道,雖然他年紀不小,但他的身體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不得不裝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麼?尚未及冠?”黑衣女子一聽鳳驚虹此話,頓時駐足不前,捂著嘴驚訝地問道。
“嗯。怎麼了?姐姐?”鳳驚虹見黑衣女子如此情態,張口問道。一旁的齊非天卻一下子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