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鳥先飛,基礎差,隻好用高強度的練習來追進度。從早上九點一直練到晚上十點,宋晚每天要在練舞房泡上十個小時以上,再加上為了上鏡效果她還在節食,所以每次結束了她都是被林曉曉給扛回車上去的。
剛剛也是因為接的電話是張宴宴的,所以才會強打著精神。不然平時宋晚一上車,都會在副駕駛座上軟成一灘泥。現在掛斷了電話,她又故態複萌,背脊不再挺得筆直,整個人軟軟地窩進座位裏,頭歪在一旁,上下眼睫毛碰了幾回,眼睛最終閉了起來。
林曉曉看著她累成這樣,也安靜下來,放慢了車速,一路平穩地抵達目的地。
“晚晚,醒醒,我們到了。”要不是惦記著宋晚的胃,得讓她回去吃些東西,林曉曉都不舍得叫醒她。
宋晚真的是累慘了,連眼睛都沒動,隻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但卻沒有一點動作,仍然軟軟地窩在那裏。
林曉曉又讓她歪了五分鍾,然後才痛下毒手地把人推醒:“晚晚,快點醒來。我給你煲了雞湯,在砂鍋裏,你記得回去喝一碗。油我都撇掉了,不吃肉你也一定要喝一碗湯暖下胃。”
見著自己的好友瘦得腰都不堪一握了,林曉曉也心疼,可為了角色,瘦身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她也隻能使盡招數弄些補身又不易胖的湯來。
“我那邊有消息了,要去看一下,你自己一個人能上樓嗎?唉,你這破房連我住的地方都趕不上,連個電梯都沒有。我看等這片拍完,得盡快給你換套高級點的公寓。”林曉曉看著車外那棟少說也有二十年曆史的老房子,不由得歎氣。
倒不是之前公司冷落宋晚,把她安置在這樣破舊的地方,這套房子是宋晚自己買的。娛樂圈裏還真少有宋晚這樣的畫風的,剛出道稍微賺了一點錢就急急忙忙地賣房,以她當時的財力,在寸土寸金的龍城是休想賣到好房子的。但宋晚也不挑,寧願背著房貸也在這破舊的小區買下了這套不足80平米的小房子。她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生長於孤兒院所導致的缺乏安全感,對於一種歸屬感的渴求。上輩子,她智商下線地拿自己給張宴宴鋪路,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
可現在想來,那些所謂的家人給予她的安全感,到最後還不如這套老房子給她的。上一輩子,宋晚和張宴宴等人決裂以後,便搬出了霍斯查的豪宅,重新回到了這套老房子裏,一住就是兩年,直到她重生。
這套房子對於宋晚的意義隻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也不回應林曉曉的吐槽,隻揮著手說:“明天見。”
目送林曉曉走以後,宋晚又在原地待機休息了半分鍾,才捂著胃、步履蹣跚地往家的方向移動。
一整天的舞蹈訓練耗能太大,加上宋晚還在節食塑身,所以她的胃早就有些不堪折磨了。事實上,從晚上九點開始,她的胃就一直在隱隱作痛,以至於她今晚的倒踢紫金冠總是達不到何老師的要求。
宋晚捂著胃一邊爬樓梯一邊放任思緒在腦海裏亂跑。雖說在《十年薪》中的那場舞目前不知道如何編排,隻能學習基礎動作。可宋晚上輩子卻是在電影院見過張宴宴飾演的連珂跳過那支舞的,所以這幾天的特訓中宋晚也有意加重對戲中那場舞蹈所運用的動作的練習。但她這幾日反複將自己與記憶裏張宴宴的動作對比,總是覺得自己的動作不夠流暢、不夠完美。
想到張宴宴,她的胃更疼了。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也在滑進這個極富曆史感的小區,在宋晚那棟老樓前停了下來。
李科停穩了車子,才開口向後座的老板彙報工作:“化妝師、服裝師、道具師今天就已經到位了,明天早上演員就會進組,九點開始拍攝定妝照。我明天七點來接您?”
後座的孟其芳聞言低頭看了眼腕表,留下一句“六點半”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