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做完之後開門聲也響了起來,她立刻走出廚房看向門口,果然見到薄濟川提著公文包站在暮色裏,一身黑色西裝穿得一絲不苟,清冷卻紳士的氣質從四麵八方席上她的感官,精致華麗的吊燈照射出來的光線似乎都在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微微戰栗。
“很香。”薄濟川一點都不驚訝方小舒會出現在這,也不懷疑她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否則他今天也不會邀請她來這兒。
他換了鞋放下公文包解著西裝扣子直接朝餐廳走,路過廚房洗了個手,出來時掃了一眼桌子上各種式樣的菜,從西裝口袋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密碼是0921,需要多少自己取。”
他走進餐廳,在主位坐下,鋪好餐巾拿起碗筷就開始吃飯,每道菜都夾一筷子,細細嚼過之後才咽下去,小吃了半碗米飯便放下了碗筷,拿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抬頭時發現方小舒還站在餐廳門口,不由發出一聲疑惑:“嗯?”
方小舒知道他大概是不解她還為什麼還在這兒,但她並沒為他釋疑,隻是情不自禁地牽起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幹淨的眼眸,嬌豔的紅唇,飄逸的黑色長發,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微微彎著,居家的寬鬆衣服讓人將她的鎖骨一覽無餘。
再美麗的衣服也不及兩根鎖骨,她的鎖骨非常漂亮。
薄濟川微微顰眉,很快收回視線起身朝她道歉:“抱歉,有點餓,忘記問你有沒有吃晚飯了。”
方小舒微微挑眉,原來他以為自己在責備他?可是他是主人,她是保姆,他自己吃是很正常的事,他用不著過意不去。
方小舒仔細打量了一下薄濟川的麵部表情,她現在已經很放得開地去看他的眼睛,之前因為不太熟,所以很多時候都比較拘束,但這時她就發現,他雖然口上說著道歉的話,但那歉意卻不達眼底。倒不是說他虛情假意,隻是或許大部分事情都無法被他放在心上,包括這件事。
“沒關係,我之前吃過了,我是保姆,你是主人,我自然不能和你一起吃,我隻是比較困惑薄先生比較喜歡吃什麼菜?我看你什麼都吃了一點。”她一直在觀察他吃飯的小動作,發現他沒有任何偏向,全都動過,吃得非常均勻,大概是有強迫症?他吃得也很少,難怪那麼瘦。
薄濟川一邊朝外走一邊淡淡道:“我不挑食,隻要好吃,什麼菜都可以。”他越過她上樓,“一樓走廊裏麵有一間浴室,你可以用。晚上不要動靜太大,我睡覺很輕。”
……好吃就是最大的挑食了吧,要把菜做到他“好吃”的定義估計不是件容易的事。方小舒轉身看著他快步上樓的背影,就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似的,他躲什麼?
是不習慣和人同處一個屋簷下?那幹嗎還給自己找罪受?
方小舒搖了搖頭不再管他,反正想也想不明白。她係上圍裙開始收拾餐廳,似乎沒發現那個本該上樓的人此刻輕輕倒退了幾步,在二樓的轉彎處靜靜地打量著她,用審視的眼神。
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如果勤快懂事又貧窮,是發自內心地招人疼,缺一項都不可,尤其是漂亮。
方小舒的皮膚很白,不屬於瘦的類型,可能還稍稍豐滿一些,有些肉肉的。她的皮膚尤其好,燈光下恰到好處地閃著潤澤如玉的光暈,好像雪白的珍珠,美得毋庸置疑,也讓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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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濟川微微擰眉轉身上樓,待他的腳步聲平息良久之後,方小舒才緩緩抬頭朝二樓拐角處看了一眼,神色是從來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來過的強勢和侵略感,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的模樣,重新開始收拾房間,就好像剛才突然變了的人不是她一樣。